,勒的发红,他却突然仰面大笑起来,一脸嘲讽地看着许凭阑,
“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人对你的回应,他辅佐皇帝守护这江山,你就培养影卫暗地里护着他,如今他把刀架在你脖子上,你可看清了?”
许凭阑眼角已经不再往外渗血,倒是嗓子有些干的说不出话来,声音沙哑,先是叹了口气,又道,
“肆意,你错了。第一,他早已不是我心心念念之人。第二,念衍阁的影卫也不是为了护着他。”
肆意听后,扭头不去看他,跪在地上的身子直了直,转向宋衍。
宋衍第一次感到这么惊慌失措,手一松,匕首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覆在颜景云眼上的手又放开来,绝望地捂住自己双眼,不去看任何人。
许凭阑仍是跪着,面向宋喃。
眼神又一次落在宋喃身上,后者也睁着湖水般的双眸望向他,伸了手抚上他的下巴,再到唇角,最后到眼角。
血痕在许凭阑脸上晕开,原本惨白的脸色竟显出几分红润。
他忍不住凑上去,吻上宋喃手指,拿牙齿慢慢shǔn xī。
宋喃一惊,全身颤栗了一下,把脸也挨了过去,他渴望许凭阑的吻,非同寻常的渴望。
如他所愿,许凭阑放开他的手指,低头吻上他的眉眼,似乎又嫌不够,终是落在对方薄唇上,泄气般轻咬了一下便松开了,沿着下巴一路亲吻到脖颈,在上面留下轻微的牙印。
宋喃面颊微红,正欲开口,就听见许凭阑正色道:
“疏语,跟我走罢。”
随即对着崔叶开丢过去一个眼神,后者心领神会,脚尖擦地勾起地上的长剑,在空中打了个转儿被他凌空一脚正好落在许凭阑手上。
许凭阑一手撑剑,挺直身子面向宋喃,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又重新跪在,单膝跪在宋喃面前,伸出那只没有拿剑的手递过去,重复道:“疏语,跟我走。”
刚才那句还带有让宋喃自行考虑的意味,现在这句则是强硬的命令。
宋喃立在原地,眼神飘忽,一会看许凭阑,一会又望向宋衍,像是记起了什么。
这几天都是这样,宋喃的神智时而清醒时而混乱,清醒的时候比宋衍脑子还好使,混乱的时候,甚至比宋扬更不着调。
方才还记得所有人却偏偏忘了许凭阑的宋喃,如今又用似水的眸子盯着他,情真意切。
这下,谁也搞不清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了。
小九站在崔叶开的另一边,腰上别着佩剑,随时准备冲上去把剑在架在小皇帝脖子上,小皇帝睁大了眼睛环顾周围,自己安排在念衍阁的人手又被换了回去,竟没有一张熟悉的脸。
宋衍手臂仍护在小皇帝胸前,两片唇瓣抿在一起,没了先前的慌乱,表情变得沉重起来。
这场谋划,还是许凭阑大获全胜。
肆意被影卫扶着站了起来,脖子上的锁链已经拿掉了,只留下红红的印记,颇有些触目惊心,脸上却一反先前之态,平静如水。
他在被小皇帝押送过来的路上就到了官予安的飞鸽传书,告诉他自己一切都好,只是需要他配合演一场戏。
想必,许凭阑也到官予安的信了,意料之中的,没有按照他说的演。
官予安的目的是让他顾全大局,暂时手,再假装放走宋喃,等日子平静下来再做打算。
可许凭阑一看见放走宋喃四个字就忍不了了,就算是假装,他也做不出来。
生,要和宋喃在一起。
死,亦要和宋喃在一起。
人群中间,许凭阑和宋喃,一立一跪,时间仿佛停止了一般,所有人的眼神都停留在他们身上,一举一动都牵动着所有人的神经。
只要许凭阑带走宋喃,小皇帝便会发兵,搞不好还会一举拿下念衍阁所有人。
若是宋喃不跟许凭阑走,许凭阑又愿意放了小皇帝,那便另当别论了,颜景云可以考虑放他一条生路,离开京城,想走多远便走多远,只要不再出现在他们面前,许凭阑就算掀翻天都不关他这个皇帝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