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却毫无头绪。
若是仇家,直接挑了人寻仇即可,不比如此大周章。
若是同类,何必这么见不得人的暗中帮忙。
“那,有没有可能,偷梁换柱的人既不想帮我们,又无意害我们?”
肆意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而且这个人一定权利极大,非富即贵。”
“我知道了,这件事你先查着,待我和宋喃从江南回来.......”
话到一半,又被肆意无情打断,
“你不觉得,宋喃的出现,太过刻意?”
“这话怎么说......?”
肆意忍不住敲他脑门,
“你果真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又继续道,
“从你第一次要入宫开始,是军师说让你带着宋喃一起去,那时宋喃便出现了。此前十几年都未曾见过的人,平白无故出现在你身边,或者换句话说,被人送到你身边。”
“没过多久,你说要去江南,刚出京城就在树林里被打劫的宋喃,还偏偏跟你去的是同一个地方。没记错的话,你当时用的是傅贾一方的身份,可事实证明,他早已识得你是许凭阑了,甚至,并不是有缘相遇,而是蓄谋已久。”
“因为许老夫人的信你从江南回来,在阁里不过停留几天便启程去北国,易容缩骨,还是碰见了宋喃。这一次,他仍然认出了你。或是,他早已断定你会去北国谢府。”
“谢知遇不过是个壳子,里面装着宋喃,让你也迷了心窍。你杀错人遇害,他为救你弄得满身伤痕,你不敢见他他便送来军师的信让你不得不去见他。”
“一切的一切,难道你当他只是为了讨你欢心,与你携手此生吗?”
一连串的分析穿云裂石般震的许凭阑喘不过气来,终是瘫坐下来,无奈摇头苦笑,
“肆意,别再说了,是我为了一晌贪欢,色令智昏。”
肆意按住他的手,逼他直视自己,
“不,你不是色令智昏,你早就知道了,只是不愿承认。”
许凭阑以手遮面,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宠溺之情,
“既然那人是宋喃,我又能如何?”
“他想要念衍阁,我便给他。”
“若是这样能换来他此生的平安喜乐,我绝无半字后悔之言。”
肆意挪开他覆在面上的手,看清了他眼中的笑意,
“你就不怕,宋喃对你,并非真心?”
“我房里衣柜下层第二个桌屉,你打开看看便知道了。”
锦盒里的不是糖果,是一颗药丸。
不久前他拿去找叶大夫看过,里面含有幽心草的成分,十有八九,可医他的毒。
叶大夫说,这种药极其名贵,世上仅存三粒。
一粒在皇宫那位手里,一粒在江南月湖镇青莲山大弟子手里,最后那粒在何处至今无人知晓。
相传皇帝幼时生过一场大病,太医都说无力回天,仍是平安活至如今。
宋喃送他的那粒,可想而知,必定是在青莲山所得。
“我派影卫打听过了,宋喃去月湖镇,一为给卫府赔礼,二为上青莲山求药。”
肆意直直盯着锦盒里的药,眼中闪过一丝惊异,
“那影卫还说,宋喃上青莲山,一半的山程靠两条腿走,另一半,则是他三跪九叩丢了半条命上去的。”
“与他同去的小厮,本是叶大夫那里的小药童,在出发去江南前就被他买去做了宋府的小厮,改名为纪优辞。青莲山一行,没有跟着回来。”
“若非真心,何必这样待我,竟为了一粒药...”
许凭阑不再往下说,肆意已经明白了,却不放过最后一丝疑虑,
“若他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换来你的信任..”
“真像你这么说,我也甘心。只要他要,管他是物件也好,信任也罢,我都给他。”
还有一颗真心,愿意亲自捧着送到他面前,就怕,他不想要了。
“好了,我累了。这些事你随意解决就好,明日我就要和宋喃下江南了,都会结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