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也别难过了,节哀顺变。”
谢知遇颔首道:“在下该回府了,改日再来看您。”
言午从竹竿上取下衣服帮他穿上,又送到他门口,见他沿着来时的路返回并无可疑之处,回头唤了一声,“出来罢。”
小九从后面缓步走出,衣服上还沾了些水汽,问道
“阁主,他真的不是宋府那个二公子么?”
被许凭阑敲了脑门,
“我也想知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说着,伸展开骨头恢复了原来的身形,剩张面具还贴在脸上,跟修长的身材格格不入。
“你去打听一下,谢府是否真的有个二公子,又或许,是三公子。”
小九听罢一个闪身便消失在门外,太阳落山了。
雪已经融化了大半,连着几天都是暖洋洋的,直到谢府举行葬礼的前一天,雪又扑棱着下了起来。
许凭阑换上阁主那张面具,搬了张凳子坐在木屋前赏雪,也不撑伞,就任由身上落满晶莹的雪片,
“阁主,打听到了。谢府果真有个二公子叫谢知遇,几年前还曾去过京城,以大学士的身份入过宫后就再未回北国了。”
许凭阑指了指地上刚挖出来的两坛酒,
“知道了。这个你选一坛带回去,跟我娘分着喝,就当是暖暖身子明天也好行动。”
小九单膝跪地,谢过阁主后开开心心地抱着酒坛子离开了,留许凭阑一个人在雪地里,还真是有些不知所措了。
许凭阑拢拢肩上的狐裘,抱起地上那坛酒打开灌了一口,滑入嗓子时辣辣的,对于他这个不常喝酒的人来说是的确烈了些。
肩上的雪花忽然间少了许多,许凭阑抬头,看见了熟悉的伞面,是那幅野鹤饮水图。
果不其然,紧接着熟悉的嗓音便从身后传来,
“阁下是言老伯的儿子吗?”
是了,谢知遇,也就是宋喃,没见过自己做阁主时的样子,认不出来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宋喃站在许凭阑身后,一手撑伞,另一手替他拂去肩上的雪花,脸上微微含着笑意,眼睛却是极亮的,
许凭阑仓惶答了声是,满脑子都是该编个什么名字好呢。
宋喃了伞放在一旁,进屋给自己也搬了张凳子出来,挨着他坐下来,许凭阑还把狐裘横过来分了他一半搭在肩上。
“怎么不见言老伯?”
许凭阑急中生智,现在再进屋扮言午已经来不及了,不如...
“实不相瞒,我爹他.....,没耐住风雪,已经去了。”
宋喃扭头,神色凝重地摸摸他的头发,还顺便掸了些雪花下去,
“言公子节哀顺变。不过,我听言老伯说阁下因误伤而失明,如今看来似乎并无大碍?”
许凭阑暗哼一声,心想怎么忘了这茬了....干脆将计就计吧,摸索着靠近宋喃了些,失笑一声,
“习惯使然罢了,公子未曾体会过这种滋味,在下无从怪罪。”
“是在下唐突了,阁下切莫往心里去。”
宋喃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