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礼道:“陆博远见过慕容庄主!庄主果然神仙人物,在下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
慕容修随意的摆摆手道:“陆庄主过奖了,快请上坐!”话虽说的客气,但他自己就坐在上首的位置,可见上坐只是一句空话。
陆庄主见他连站起来回礼都懒得,显然是一点不把他放在眼里,心里不由得有了火气,不过胳膊拧不过大腿,还是忍气吞声的陪坐一旁。
“不知陆庄主此来,所为何事?”慕容修也不跟他虚与委蛇,直截了当的发问道。陆庄主见正题来了,也顾不上慕容修连茶也不给上的无礼态度,连忙道:“说来惭愧,陆某正是为了我那不成器的儿子,来向庄主提亲来的。”
说着,他绘声绘色的将陆丰和慕容若在薛神医那里的相处润色了一遍,着重体现出陆丰的痴情和付出,把陆庄主自己都感动了。末了总结一句:“老朽也知自己是高攀了,只是犬子如今整日闷在房里,茶饭不思,老朽实在看的心疼,便腆颜过来问上一问…”
慕容修冷眼看着他一番作态,淡淡道:“不知陆公子有何德何能,敢肖想我慕容修的妹子?”陆庄主想了一圈,也没想到自己那纨绔儿子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便故作谦逊道:“犬子倒无甚过人之处,只有对令妹的一颗真心…”
慕容修嗤笑一声,毫不客气道:“只凭一颗真心就想娶我的妹妹,陆庄主还真是异想天开!江湖上对我妹子一片真心的青年才俊还少了吗?”
陆庄主听了这话,心下又是尴尬又是气恼,不由得心里大骂:你以为你那妹子还是香饽饽吗?如今她和那大夫的事都传的无人不知了,行情早就跌的不能再跌了,正经人哪里还会看的上她?能成功嫁出去不砸在手里就不错了,还想着挑三拣四呢?
不过想到天下第一庄的势力和往后的美好愿景,陆庄主强忍住骂人的冲动,装模作样的叹息一声,惭愧道:“此事确是在下异想天开了,庄主发怒也是情理之中,只是在下也是因为爱子心切…还请庄主原谅老朽的冒昧!”
慕容修却不接他的话茬,径直道:“我听说令郎如今是在薛神医门下当学徒?”陆庄主心中暗骂慕容修哪壶不开提哪壶,只好勉强答道:“是有这么回事,犬子自小就有一颗救死扶伤的仁心,不过学医毕竟不是正途,老朽正要让他回来熟悉家族事务…”
慕容修哪能让他把话题岔过去,继续道:“我听说,令郎在神医门下三年,至今连常见的草药都没认全,至于所学药理更是稀松平常…”见陆博远脸色难看,慕容修似是惋惜道:“看来即便是有一颗治病救人的心,自身没有天分也是枉然啊……陆庄主,你说是不是?”
“是是是,您说的是,老朽也是看出他于医道一途资质有限,这才叫他回来的……”陆庄主装作没听出慕容修讽刺的意味,仍旧陪笑附和道,随后又状似不经意道:“说起来,在下这几日听到江湖上一个对庄主不利的传言…”
陆庄主将自己命人添油加醋传的流言,绘声绘色的对慕容修描述了一通,慕容修不动声色的笑道:“不知陆庄主对这个传言怎么看?”
陆庄主义愤填膺的道:“这等离谱的传言,必定是对庄主有歹意的人胡编乱造的!令妹是何等人物,如何能自降身份和那等卑贱之人私相授受?”
说完,他又斩钉截铁道:“依我看,多半是那个姓甘的妄图一步登天,这才让人散播这等坏人清白的流言,目的就是为了逼庄主就范庄主可千万莫要中了他的奸计!”
慕容修见他一副正直无比的模样,将黑锅转眼就扣在了甘平头上,心下不由得一阵恶心,意有所指的道:“以陆庄主看,这等坏人清白,为自己谋利的恶贼,该如何处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