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忘川急忙道歉:“那事是萧铭的主意,我没参与。”
“果然……又是萧铭……这混蛋的主意……”
朱彪开始磨牙。
宗忘川看情况不对,拉朱彪坐下,说:“彪哥你别生气,他这么做纯粹是不想张小姐死得不明不白……虽说张小姐是离开酒吧后才遇上不测……”
“想不到这家伙还有这么良心的一面,倒是我小看他了。”
朱彪拿出香烟,看了眼琳达:“抽烟不介意吧?”
琳达没回答,默默推过一只烟灰缸,转身去准备室换衣服下班。
朱彪抽了两口烟,对宗忘川说:“张丽丽的案子确实有些不寻常的地方。”
“什么意思?”
宗忘川喜出望外。
朱彪这口气,分明是希望他介入这个案子,协助调查。
“首先是张丽丽的尸体有点不寻常,”朱彪说,“从案发现场看,她生前曾遭受过凶手的侵害,但尸检报告表明,凶手是用道具侵害了她,却没有在她身上留下性变态的痕迹,由此可以确定凶手犯案的时候非常清醒,他故意伪造现场,企图把查案方向引导到激情犯罪上。”
“这一点,我们已经从琳达那边听说了。”
宗忘川不好意思地说着,承认了萧铭的勾当。
朱彪吐了口烟。
“案发后,肖宁第一时间来警局自首,坚持自己是凶手,要求我们立刻把他送进监狱。经过反复谈话,他终于承认自己并没有杀害女友,自首是因为愧疚,觉得张丽丽的死是自己造成了,想用死为女友赎罪。”
说到这里,朱彪吐了口烟,说:“我们查过他的手机,事发前五个小时,他曾在多个朋友群内分享自己的位置,希望有人来酒吧带走喝了酒不能开车的他……但因为喝得太醉,他完全不记得那天晚上是谁来酒吧带他回公寓的……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被代驾送回家的,还是被朋友带回家的……”
“原来如此,难怪他这么恨自己,”宗忘川说,“但是从女方家属角度出发,他的行为又是令人感动的……对了,肖宁不是本地人吧?”
“肖宁老家在隔壁省,他父母并不知道儿子卷进了这么大的事情里面……”
感慨地说着,朱彪突然拍了下脑袋:“我怎么忘记了这点!”
“彪哥,你想起什么了?”宗忘川明知故问。
朱彪说:“一个大问题!张丽丽的案子还没有结果,凶手还没有找到,肖宁还是重要嫌疑人!但是张丽丽的父母却给肖宁付了保释金!似乎他们已经知道肖宁自首是因为心怀愧疚!”
“肖宁是因为愧疚才自首的事情不是你们告诉他们的?”宗忘川反问。
朱彪说:“我像会犯这种错误的人吗?”
“这个……”
宗忘川想到他被琳达灌醉并从后门扔出去的窘态。
朱彪见他面色闪烁,赶紧补充说:“昨晚上我是故意被琳达灌醉,故意把案子的疑点泄露给你们的。我如果真的喝醉,从来是倒头大睡,绝对不掉半个字的情报。”
“原来如此……难怪彪哥你昨天晚上……和往常完全不一样……”
宗忘川“恍然大悟”,俯身从吧台里拿了一瓶苹果气泡酒,给朱彪和自己各倒了半杯。
朱彪喝了口苹果酒,说:“局里有规定,案子结束以前,不能和死者家属说任何与追凶有关的带主观臆断或感情倾向的话。”
“……彪哥,你主动告诉我这么多,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宗忘川手捏蛋形酒杯不住转动,眼睛始终看着朱彪。
朱彪见心机被拆穿,不住地苍蝇搓手:“很简单,小事一桩,没有任何危险……”
“停!”
宗忘川打断了朱彪,说:“彪哥,你知道欲盖弥彰是什么意思吗?”
“欲盖弥彰……嘿嘿……小宗,看在我们这么多年交情的份上,帮我一次吧!”
朱彪开始和宗忘川套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