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污染那么厉害,什么怪天气都可能出现。”
宗忘川不动声色地回答着。
他对这女人充满防备。
没想到宗忘川会说这话,周小霞楞了一下,随后自言自语说:“我觉得是这里的人作孽太多,让老天看不下去了……”
“老天爷看不下去吗?”
宗忘川笑了笑,说:“大妹子,你以后少点看脑残剧,会变白痴的。”
“……不是……我不是……我是说真的……我是说真的……”
周小霞突然激动起来。
她紧紧抱住宗忘川,哀求着说:“宗大哥,求求你,带我走!离开这个鬼地方,去哪儿都不要紧!求求你!哪怕……哪怕你把我带城里卖给洗头店……我也……我也不要留在这里了……”
“……?!”
宗忘川怀疑这是新的陷阱,不敢接话,装傻充愣地说:“大妹子,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闻言,周小霞怔住,随后蹲在地上嚎啕大哭,哭声激烈得仿佛要把整个灵魂都从嘴里吐出来。
宗忘川不知道她又想干什么,硬着头皮蹲下来,拍着她的肩膀说:“你到底遇上了什么事情,为什么突然哭得这么伤心……”
“我……我……我是被拐来的!我……我……呜呜呜……我从来不想待在这个破地方……从来都……”
才说了半句话,周小霞便又开始大哭,哭得喉咙都哽住,发出嘶哑的声音。
宗忘川也被她的话彻底镇住。
“拐……拐来的!”
周小霞含着泪点了点头。
看着她此刻泣不成声的模样,宗忘川决定再问几句。
他抓住周小霞的肩膀,让她看着自己:“先别哭,先把事情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是被拐来的……我……五年前,我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虽然只是个二本普通学校……”
提及“大学”,周小霞的眼中露出难得的光芒。
随后,她又低下头。
“我出了火车站,遇上一个提着很多包的阿姨要上厕所,请我帮她看会行李……我答应了……我在厕所转弯处等了十多分钟,阿姨回来,她给我一瓶水,说是谢谢我……谢谢我……”
讲到痛心处,周小霞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我喝了阿姨的水,突然感觉脑子昏沉沉……阿姨扶着我,问我是不是中暑,我……我……
我不知道自己那时说了些什么,只记得整个人都糊里糊涂好像做梦……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已经……已经再也回不去了!
他们用卡车把我和其他几个女人送到山沟里,被一群老男人老女人好像挑牲口一样检查牙齿还有……结婚……洞房……关羊圈……
好不容易熬到李二蛋死掉,又……我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多久,再这样下去,我……我一定会……一定会发疯的……”
她咬了下嘴唇。
“卖到这里的第一年,我每天晚上都想回家。
我求李二蛋,我给他们全家下跪,我说只要让我回去,他们买我的一万块钱,我会双倍还给他们,我还发誓绝对不报警,回去以后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们不同意,他们说他们不要钱,就是要个老婆……还说如果放我走,村里其他人不答应……”
“后来,我听说希望小学的老师们走了,村里的孩子没法读书,我和村长说,让我做老师,我会教学生。村长同意了,我趁机会把我的事情写成信让学生送去镇上,结果……晚上村长来我家。把信交到李二蛋手上……”
“再后来,李二蛋遭报应死掉了,村里有个在外跑运输的男人知道我想离开,让我陪他睡……我答应了……
没想到睡过以后,他就翻脸不认账……还把这事在村里传个遍……说什么我比我婆婆还贱,我婆婆陪男人一晚上五十块钱,我陪男人连钱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