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下过后,陈英的母亲给他们开了门。
“英子,你可算回来了!”
陈英的母亲红了眼圈,抱着她一阵痛哭。
陈英的弟弟陈明和弟媳应红华也走了出来,看着宗忘川,假惺惺地问:“姐,这个帅哥是……”
“我男朋友,”陈英说,“他知道了咱爸的事情以后,特意请假陪我回来的。”
“原来是准姐夫啊。”
陈明向宗忘川伸手:“我叫陈明。”
“宗忘川。”
宗忘川握住陈明的手。
握手时,陈明脸上露出难以遏制的惊讶,显然不相信这么俊气的男人是自己的准姐夫。
应红华也有类似的心情。
没等婆婆和丈夫开口,她就给两人拿来了麻衣孝服。
把陈英的那件扔给陈英后,她抖开麻衣就要帮宗忘川穿,嘴上还说:“准姐夫,你是外地人,不懂这边的规矩。”
“不用,不用……”
宗忘川要拒绝。
应红华却已经上下其手,一边绑白布带一边说:“准姐夫,你身材真好,一点赘肉都没有……”
“咳咳……”
陈明努力咳嗽着。
陈英也是看不过去,三下两下绑好孝服,扯开缠着宗忘川的应红华,说:“他是我男朋友!你老公在那边!”
“我这不是帮忙招呼客人吗!那么凶干嘛!”
应红华不满地嘀咕着,瞪了眼一旁的丈夫。
陈英也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很快,孝服穿好,两人正式进灵堂上香。
……
按照当地的规矩,人死后第七天出殡。
陈爱国是三天前在浴室中意外被烧死的,棺材此时自然也还停在家中灵堂。
宗忘川和陈英一起走进摆满花圈和挽联的灵堂。
趁着陈英上香的时候,宗忘川绕黑白两色的灵堂走了一圈,将花圈的落款大体看了一遍,拍照记录完毕,又一次地抽出香烟,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漫长的烟圈。
大不了再让那家伙给我洗一次肺,他恶狠狠地想着。
本地规矩,不能站在灵堂遗像前吸烟。
陈英本想开口提醒他,但看到宗忘川抽烟的姿态时,竟不由自主地忘记了本来要说的话。
她呆呆地看着他,仿佛第一次发现抽烟也可以这么好看。
一支烟抽完,宗忘川走到陈爱国的棺材前,对还在发呆的陈英说:“过来,搭把手。”
“你要开棺材?!”
陈英吓了一跳。
宗忘川说:“是你让我调查你爸爸的死因的。”
陈英无奈,只能帮宗忘川推开棺材盖。
棺材刚刚打开,焦臭味顿时扑面而来。
陈英受不住这股味道,说:“我先出去透透气,顺便给你把风。”
宗忘川“嗯”了一声就算回答。
他的视野被棺材里蜷曲焦黑的尸体占满,连陈英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都没有注意到。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打开随身工具,宗忘川忘我地查验着,这确实是一桩谋杀,还是一桩和深渊有关的谋杀。
……
……
半小时后
结束了尸体检查的宗忘川蹲在陈家院子的水井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