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许看着窗外,偶尔会出现幻听,听到有人按门铃。一直到正午时分,谢许都不信。他打开门,看到门口压着的关卿专属的,房卡。
“原来你来过了。”谢许蹲下身,捡起那张卡,笑得比哭还难看。
“就这么讨厌我?连见一见都不愿意。”
说要回来,原来就是回来还卡。
“你……这是什么意思,”谢许眼眶酸涩极了,看着卡,小声又委屈地问,“是说,再也不回来了?”
那你别跟我说啊。
别让我……抱有期待啊。
他捂住脸,过了很久,才拿起卡。他打开社交软件,对着那个‘卿卿’发语音:
“你今天把卡弄丢了,我先帮你保管着。
“你想要它的时候……随时来拿。”
他想了很久,明明是对着一个不存在的人,却仍说不出口下面那句话:
“你下次来拿卡的话,能不能顺便把我也带走。”
这太不要脸了,关卿大概也不会喜欢。
谢许不敢说,现在他一无所有,什么也不敢伸手讨要。
尽管,他要的其实不多。
关卿就是吊在他头顶的那根萝卜。他明明知道,怎么跑他都够不着,但是仅仅是这样看着,也足够他努力跑上很久很久。
他反省过,以前是他贪心了,他有悔改。
他真的只要一点点甜头就好。
偶尔给他打个电话,见一面,再像以前那样朝他笑一笑,就够了。他会一直跑下去的。
但是关卿连这个也不愿意给。
“我……”谢许把脸埋在手掌里,低声道,“我也会累的。”
见到关卿就会很心痛,见不到又很想他。
原本悬在头顶的铡刀落下来,变成了一把钝刀,一点点在他心脏上胡乱地割。
他大可以无所顾忌地连着刀刃一起拥抱,毕竟钝刀不痛。
但他分明看见有血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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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卿习惯早起,虽然是老板,但他一直是最早到的人。但自从上次在谢许那儿碰见了江碌后,他常整夜失眠、噩梦。
凌晨四点睡着,第二天七点又要爬起来。
他开始不喜欢吃早餐了,懒得做,就是每天还在坚持做鱼肉饭,带给婚介所附近的小野猫。
这群小家伙肯定认得他,每天七点半都准时聚到小巷子里来,喵喵叫着绕着他兜圈。
养小动物挺好,你给它吃的、对它好,它就会亲近你,喜欢你。
如果人也能这样就好了。
一只小狸花吃饱后,踱着步走到关卿面前,歪头打量他,又躺下在地上打了个滚,露出肚皮。
关卿笑着挠挠它下巴。
他想着,哪天养只小猫。以前是谢许猫毛过敏,现在也没这个顾虑了。他接下来的几十年,不打算再与谁凑合了,上能孝敬好母亲,下能养好一两只小动物,足够了。
至少不要一个人在出租屋里孤零零地死去。
小巷子外面突然传来吵闹声,关卿闻声赶出去,看见一个穿着校服的姑娘晕倒在地上,身下流了一地的血,周围一群大妈在对她指指点点,有年轻人在犹豫要不要救:
“还是学生呢,好好的一个omega,竟然堕胎……还去黑诊所堕胎,啧啧啧。”
“这咋办?唉,别死我家门口,晦气。”
“谁让她自己不检点,活该。”
关卿只感觉一股怒火涌上心头,他挤开人群,脱下西装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