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斗得凶狠,出手皆是致命之招,看的殿中众人胆战心惊,庄修平和乌宏担忧卓亦疏,见他背腹受敌,不禁暗中戒备,准备随时出手,沈倾从和冉吟怀都在目不转睛的盯着场中鏖战,却都一言不发,只怕会让卓亦疏分心。
云潇湘低头摆弄着指甲,对眼前之事视若无睹。
杜仲不知城中有何变故,竟让商陆和南星如此动怒。
孔雀连城位于南诏,城中弟子久居苍山,眼中所见皆是浮云流水,不远处又有仙境般的洱海,所以孔雀连城的弟子大多生性豁达,脾气温和,极少与人动怒,再加上孔雀连城悬壶济世,‘孔雀连城’四个字的名声远播万里,世上无人不敬仰,对于城中弟子也是尊敬有加,更养成了孔雀连城弟子虚怀若谷的品行。
像今天这样与人动手拼命的事情却是过去几十年来从未有过的。
杜仲不明所以,便打算去找人阻止争斗。
正在这时,又见有人从外面走进殿中,却是一个女子,杜仲眼见来人急道:“辛夷师姐。”
女子手中拿着熬好的汤药,正迈步进殿,眼见殿中恶斗,却也是吃了一惊,然后说道:“这是做什么,赶紧住手。”
商陆和南星虽然不分青红皂白就与卓亦疏生死相向,但此时听得女子呼喊,却纷纷停下手来。
商陆说道:“辛夷师姐,对头找上门了。”
名为辛夷的女子环视众人,却是在沈倾从身上停了许久,眼中颇有凝重之色。
杜仲走上前来向辛夷说道:“师姐,城中可是发生了变故?”
能让商陆和南星性情大变,甚至不惜破坏师父立下的规矩,必然是圣应峰中出了变故。
辛夷将手中的汤药交到杜仲,然后说道:“你去给师父送去。”
杜仲惊道:“师父受伤了?”
此话一出,商陆和南星却皆是冷哼一声。
辛夷不理他二人,而是继续对杜仲说道:“送去吧,你去了就知道了。”
杜仲接过滚烫的药碗,却是丝毫不觉烫手,如此自是因为他长久煮药所以对这种热度的药碗早已适应了,自是不觉得有多烫。
辛夷走到沈倾从面前,伸手为她号了脉,然后说道:“好霸道的毒药,是以断肠草和雪上一支蒿为主的剧毒,姑娘怎么中了这么厉害的毒?是惹了毒王谷的人物吗?”
沈倾从听后摇了摇头。
辛夷又道:“这毒只有我师父能解,需以本门的灵枢功为主,只可惜我师父现在受了伤,灵枢功恐无法使出。”
商陆却在一旁说道:“师父受伤与这些人脱不开干系。”
卓亦疏听得莫名其妙,自知这其中必有误会,若是在平时自是不屑解释,但此时关系到沈倾从的伤势,实在不宜与孔雀连城闹得太僵。
这时却听得辛夷皱眉斥道:“师父平常教的医者仁心都被你们忘了吗,天天早起所念的‘悬壶济世’乃本门要义,你们却也不遵从了吗?”
商陆被辛夷说的低头不语,一旁的南星却道:“可白九君曾言他与卓亦疏相约来此,师父即被合欢庄所伤,那卓亦疏肯定就是白九君找来的帮手。”
此话一出,卓亦疏等人皆是一惊,除了沈倾从以外都是眼看着卓亦疏和白九君定下了南诏之约,那时白九君所说是为了其师妹前来求医,却不想他竟出手打伤了孔雀城主,怪不得商陆和南星见到卓亦疏等人后会如此反应,更不惜在殿中大打出手。
但卓亦疏却也心中暗道:白九君打伤了孔雀城主,难道他不是为了其师妹的病才来的吗?
辛夷向卓亦疏说道:“阁下就是卓亦疏公子吗?”
卓亦疏点头回道:“不错。”
“公子与白九君相识?”辛夷又问道。
卓亦疏自是没有否定,然后又道:“本来他说合欢庄与孔雀连城素有旧怨,所以唯恐聂城主不愿救他师妹,这才与我定下约定一起来南诏请聂城主出手相救,但在路上时倾从姑娘却受了伤,所以我现在来也是为了给倾从姑娘求医的。”
辛夷听后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师父就在殿后,请两位随我一起去吧。”
此话一出,却立刻让南星和商陆大惊,这二人立即挡在前方,商陆急道:“辛夷师姐,此举万万不可。”
南星也道:“对头来者不善,咱们不能掉以轻心啊。”
辛夷却是说道:“这位姑娘的伤势很重,片刻耽误不得,咱们学医者自当先人后己,若是不让这位姑娘前去,师父必会怪罪。”
商陆和南星听后却也无言以对,他们跟在聂天成身边多年,自是知道他的脾气秉性,见死不救是他的大忌,也是孔雀连城的大忌,城中弟子谁也不能触碰。
辛夷再不耽搁,便要带卓亦疏和沈倾从前往后殿。
卓亦疏向众人吩咐道:“你们等在这里,不必跟我进去了。”
庄修平等人纷纷应是,也知卓亦疏此举是为了避嫌,他不带手下去后殿,既是表明自己对孔雀连城没有敌意。
绝世豪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