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衣僧却道:“非也非也,杀他们的不是我,而是你。”
白九君哼了一声,阴沉着脸色只字不答。
血衣僧对此视若不见,而是自顾续道:“若是白庄主肯率领合欢庄加入到我悬天宫中,那我也没必要再出手杀人了。”
“都说悬天宫是左道之尊,但我偏偏不信这个邪。”白九君上前一步说道:“我合欢庄绝不屈居人下。”
血衣僧也是上前说道:“那这个江湖中就不会再有合欢庄。”
白九君冷笑一声,对于血衣僧的威胁充耳不闻,但手中的影灼剑寒光一现,已是准备出手。
血衣僧眼见于此却是毫不慌乱,反手取出兵器,乃是一柄看似寻常的戒刀。
影灼惊起,带着无尽的剑势。
血衣僧挺刀相迎。
刀剑相撞,但却只在瞬息之间,白九君的剑势起的快收的也快,血衣僧的刀势未尽,却是砍了个空,血衣僧颇感意外,又见白九君左手微缩,血衣僧当即大惊,赶忙纵身向一旁跃去。
在血衣僧跃起的一瞬间,白九君的暗器也打了出来,但他早已受伤,所以此时力有不及,虽然看到了血衣僧的躲避方向,但暗器已然来不及改变,仍是向着血衣僧刚才所在的方向打了出去。
数枚暗器齐出,血衣僧仰仗轻功躲了过去,但身后的悬天宫弟子却都躲避不及,而且由于血衣僧挡住众人的视线,是以知道白九君的暗器袭至眼前,这些悬天宫弟子方才惊觉不好,再想躲避却已来不及了,刹那间惨叫连连。
血衣僧跃至丈余之外,兀自心有余悸,不禁脱口说道:“不愧是合欢庄的独门暗器,暴雨梨花针果然厉害。”
白九君冷笑一声,持剑迎上,他虽重伤在身,但怡然不惧。
血衣僧再不敢怠慢,一边与白九君鏖战一边防备他的暗器,但此时白九君毕竟是受了重伤,而血衣僧却是全盛之时,这二人此消彼长,饶是白九君如何厉害,却也渐落下风。
眼见于此,白九君便生退意,暴雨梨花针再次打出,血衣僧赶忙躲避。
趁着这个空隙,白九君转身便走,他本意是趁此机会远遁而去,哪知刚一转身却被剩余的几名悬天宫弟子拦住。
这些弟子武功不弱,尤其是此时面对已经受伤的白九君,众人一起出手,白九君不得不全力应对。
适才眼见白九君的暴雨梨花针那般厉害,中者必死无疑,若是换做别的门派弟子,恐怕早就躲得远远的了,但悬天宫弟子却个个都是凶狠残忍之辈,可谓无惧生死,就算知道白九君的暗器厉害,此时却也毫不手软,根本不在乎下一个死在白九君手里的会不会是自己。
由此一来,白九君身形一顿,再也不能前进半分,也在这时,血衣僧赶至,戒刀劈落而下。
面对此番情景,前有围堵后有强敌,白九君也不禁心中一沉。
便在这时,卓亦疏终于出手,饮怨剑横空而现,剑未至杀气已到。
血衣僧只觉得一股骇人的杀气迎面而来,心中顿时大惊,再顾不上白九君,赶忙挺刀影响卓亦疏。
卓亦疏不似白九君那般受伤在先,此时他与血衣僧一样气息如海,这二人只一交手,便是旗鼓相当。
白九君自知今天必然是斗不过血衣僧,便也再不理会,而是专心对付一众悬天宫弟子。
血衣僧突见卓亦疏闯入场中,立时大惊,心中暗道:想不到此地竟还有高手。
卓亦疏连出数剑,剑气如虹,分刺血衣僧的周身要穴。
血衣僧不敢怠慢,戒刀环身,只守不攻。
斗得数招,却见白九君杀尽了此地剩余的数名悬天宫弟子,此时持剑转身,正冷冷的盯着正与卓亦疏苦斗的血衣僧。
血衣僧游目四顾,只见白九君站在那里,血衣僧心中大惊,不禁暗道:这少年剑法厉害,我要想胜他已然不易,而且看样子他是为救白九君而来,要是现在白九君和这少年联手,那我必然饮恨于此。
念及于此,血衣僧便心生退意。
卓亦疏感觉到了血衣僧的刀法在逐渐收敛,必然是在为逃遁做准备,卓亦疏轻笑一声,忽然开口道:“你是悬天宫中谁的部下?”
血衣僧没料到卓亦疏会突然有此一问,心中暗道:他即这么问了,想必也是左道中人,虽然救了白九君却不愿得罪悬天宫,如此看来只需我将名号报出去,今日必然性命无忧。
念及于此,血衣僧便道:“我是悬天宫摘星部司万里首领的部下。”
“原来是他。”卓亦疏轻笑道。
血衣僧信心满满的以为自己的身份已经镇住了卓亦疏,是以此时虚晃两招便即转身离去,甚至不曾防备卓亦疏会在背后下手。
而卓亦疏竟真的没有阻拦,而是眼睁睁的看着血衣僧大摇大摆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