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虽然只是很简单的几样小菜,但味道却非常好,尤其是一道不知名的鱼汤,更是鲜美无比。
吃过早饭,哑仆收拾妥当,又沏了清茶,然后便退了出去,屋中只剩卓亦疏和妙寒两人。
从见到妙寒的那一刻起,卓亦疏心中的疑惑就一个又一个的出现,似乎妙寒身上笼罩着一层迷雾,让人忍不住好奇,卓亦疏的好奇心也已经达到了顶点,幸而妙寒没有再耗下去,在茶香填满整个屋子的时候,妙寒开口道:“亦疏公子,你可知我的姓名?”
卓亦疏笑道:“姑娘早就告诉过我了。”
“妙寒只是我的名字。”
卓亦疏拿起清茶,又道:“那敢问姑娘姓什么?”
“我姓明。”
已经放到嘴边的茶杯戛然而止,卓亦疏心中更是一震,皱眉问道:“你姓明?”
眼见于此,妙寒却是一笑,开口回道:“不错,我姓明,据我所知,教你武功的人也姓明,就是明无为,而我,就是他的亲生女儿。”
一语言毕,卓亦疏只觉心中一震,但他稍做平复后尚有一丝怀疑,便即说道:“我从未听过明无为说过他有儿女。”
妙寒听后说道:“因为他并不知道我。”
卓亦疏听后疑惑更甚,看着妙寒等着她给自己解释。
明妙寒也没卖关子,而是开口说道:“我母亲的父亲,也就是我外公,名为孟询,乃是前一任的歃血盟蓝血堂堂主,与滕凌霄同辈,当年老盟主日渐病重,便要另立新盟主,而在当时有资格接任盟主之位的就只有滕凌霄与我外公,而明无为知道就算滕凌霄当了盟主,那空下来的青学堂主的位置也会被卓仲渊所得,明无为不甘心于此,于是他心生一计,盯上了我外公的蓝血堂。”
“明无为是青血堂的人,如何坐的了蓝血堂主?”卓亦疏疑道。
“明无为勾结了我外公的一个亲信,然后设计害死了我外公,因为明无为设计巧妙,再加上那名亲信的佐证,是以所有人都以为我外公是死在了仇家之手,蓝血堂主的位置也就空了下来。”明妙寒顿了一下,而后续道:“在此之后,明无为便设计接近我娘,那时我外公刚刚离世,蓝血堂中人心惶惶,我娘一介女子自是无能为力,正在越发慌乱之时,明无为出现了,他处处照顾我娘,并安抚蓝血堂众人,终是逐渐获得了我娘的芳心,两人结为夫妻,而明无为彼时就是已故堂主的女婿,再加上那时滕凌霄接任了盟主之位,所以明无为又是盟主的徒弟,凭借着这两个身份,明无为坐上了蓝血堂主的位置。”
“好歹毒的算计。”卓亦疏又道:“那后来又是如何发现此事的真相的?”
明妙寒回道:“明无为杀我外公时所勾结的那人名为石奇水,本是我外公的心腹之人,石奇水与明无为合谋害死了我外公,所以深得明无为的重用,一举坐到了副堂主的位置,可实际上明无为却早已对他动了杀机,因为只要石奇水活着,明无为就要受制于人。而石奇水也在处处提防明无为,两人相互提防了三年,终是明无为先下手,那日正好是我外公的祭日,我娘正在后山祭奠,却突见石奇水浑身是血的赶来,我娘先是吓了一跳,石奇水见到我娘后也是一惊,随即便将自己如何伙同明无为害死我外公的事情和盘托出,我娘听后震惊不已,但心中仍是不信多一些,哪知这时明无为赶来,竟是坦然承认,直至此刻,我娘方才知晓,自己的枕边人竟是杀害自己父亲的真凶,明无为下手无情,先是杀了石奇水,又将我娘推下悬崖,云梦山山崖陡峭,明无为认定我娘掉下去必死无疑,哪知我娘竟大难不死,只是受了些伤,但我娘顾不上别的,就想着揭穿明无为的阴谋,于是我娘暗中潜回歃血盟,可明无为竟抢先下手,诬陷我娘与石奇水私通,说我娘畏罪跳崖,这样一来,我娘当真是百口莫辩,于是我娘没有现身,而是借机远遁,可那时候我娘已经怀有了身孕。”
卓亦疏听得事情的来龙去脉,心中越发惊讶,更没想到明无为还有这样的往事,此人心机城府之深,世所罕见。
这是又听明妙寒说道:“我娘没有对我隐瞒,将这一切尽数告知与我,而我娘经此打击不堪重负,在我九岁那年郁郁而终,而我自幼立誓,定要杀了明无为为我娘报仇。”
“可是你仍然姓明。”卓亦疏提醒道。
明妙寒却道:“不错,我一直姓明,明无为在明知我娘已怀有身孕的情况下仍要将我娘置于死地,所以在我出生前,我和明无为就已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我姓明,就是为了让自己时刻牢记此仇。”
虽然明妙寒是明无为的亲生女儿,但实际上明妙寒对明无为并没有多少感情,再加上与自己相依为命的母亲被明无为陷害致死,所以明妙寒对明无为的仇恨很深。
卓亦疏则道:“那你救我,是不是因为我与明无为也有不共戴天之仇。”
明妙寒闻言点了点头,不予置否。
卓亦疏苦笑道:“只可惜我现在已是废人,无法对付明无为。”
明妙寒忽然抬头向外望去,而后说道:“现在我要去见个朋友,你暂且在这住下。”
说完这话,明妙寒身形一动,已是出了房门,卓亦疏向外一看,却已不见了明妙寒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