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脚步不停,也不知走了多久,卓亦疏只觉得体内气息翻滚,经脉欲裂,便知血砂毒蛊又要发作,偏偏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大笑之声,詹大已然追了上来。
詹大身为七色血堂之中紫血堂之主,自是武功高强,轻功亦是不弱,此时他提枪追来,距离卓亦疏和黎清让二人仅有数丈之距,只见他脚下再一使力,又将距离缩短大半,黎清让心中惊惧,只顾着奔逃,可却突觉一阵劲风掠过,黎清让抬头一看,却见詹大已然挡在前方。
事已至此,黎清让和卓亦疏不得不停下脚步,卓亦疏更是脸色沉重,心中暗道:这人不愧是一堂之主,刚才见其枪法精妙,已是江湖中的高手之列,如今又见他轻功卓绝,瞬息之间追出数里,似是有缩地成寸之能。
念及于此,卓亦疏不禁心中一叹:这人的武功之高,就算是我没中毒时也未必是他的对手,若想胜他,非得再练个三年五载不可,歃血盟中果然藏龙卧虎。
詹大此时也是非常得意,抬枪指向黎清让,开口说道:“长离之主正在云梦山中做客,也请黎大小姐随我一起去吧。”
短枪之上尚有血迹,必是他已将那相好的女子杀了,此时他来追杀黎清让,乃是为了在明无为面前邀功。
可他却不知卓亦疏的身份,所以一心只想抓住黎清让,岂知在明无为心中,当务之急乃是抓住卓亦疏,而并非长离之主的女儿。
黎清让心中自是非常害怕,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话,却又见詹大向自己走来,黎清让心中一惊,旋即竟是抢先出手,长剑径直刺向詹大。
黎清让虽然占得先机,但詹大却是身经百战之人,此时纵枪横扫,先是将长剑挡住,旋即手腕再一用力,登时便让黎清让觉得一股劲力袭来,她不由得手中一松,长剑顺势飞落,掉到一旁。
詹大打掉了黎清让的兵刃,便即一笑,紧接着探出左手,化手为抓,直接去擒黎清让。
黎清让兵器已失,心中顿时没了底气,此时又见詹大来擒自己,心中更是惊惧,便即向后退去,可詹大紧随而来,黎清让只觉得无论自己怎么往后退,都无法逃脱詹大的追击,眼看着就要被詹大抓住了。
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一道剑光乍起,詹大心中一惊,不得不提枪去挡,也就只能放弃去擒捉黎清让。
短枪与长剑相撞,詹大仍是轻而易举的挡开了长剑的攻势,与挡开黎清让时一样轻松。
但詹大心中却兀自惊讶,因为这一剑极其精妙,远胜平常剑招。
卓亦疏使得自然是灵犀剑法,如今这世上精通此剑法的人只有卓亦疏和明无为二人,但明无为为了隐藏实力,所以从未在人前用过灵犀剑法,滕凌霄本也擅长此剑法,可他在爱徒死后就不愿再用灵犀剑法,所以歃血盟中也就没人见过灵犀剑法,此时詹大眼见歃血盟中的无上绝学却不认得,只将其当做是普通的精妙剑法而已。
詹大抬头看去,只见卓亦疏提剑站在前方,刚才必是他出的剑,詹大不禁心中暗道:这少年年岁不大,但剑法如此精妙,必是出身剑术名门,只是不知为何他似乎全无内力,若非如此,适才他必然还有后续之招,也不会被我如此轻易的挡开。
卓亦疏的内力虽然被血砂毒蛊蚕食殆尽,但灵犀剑法却丝毫未忘,他拾起黎清让的长剑,在千钧一发之际挡开了詹大,只是他此时全无内力,所使的剑法徒有其形,无力续招。
詹大心中暗暗提防,同时开口道:“这位公子剑法精妙,敢问师承何人?”
卓亦疏轻笑一声,也不答话,只是纵身再攻。
詹大眼见卓亦疏攻来,便将短枪抬起,登时与卓亦疏斗在一起,只是卓亦疏身无内力,剑法虽精,但却绵软无力,只消数招便被詹大打倒在地。
詹大越发得意,随即脚下一动,便来到黎清让身边,黎清让大吃一惊,慌乱之中出手抵挡,却仍被詹大以一记擒拿手制住,登时动弹不得。
“把你抓回去,当真是大功一件。”詹大大笑道。
这时卓亦疏稍作喘息,便即再次攻来,可詹大见此却不以为然,他一只手仍抓着黎清让,另一只手持枪而动,只消瞬息之间便又一次将卓亦疏打倒,詹大又道:“就凭你也想在我手里救人。”
说完这话,詹大迈步上前,举枪欲刺,就要将卓亦疏置于死地。
就在这时,突有一道破空之声传来,詹大登时一惊,已是听出此乃有人向自己发出了暗器,但詹大毕竟是久走江湖之人,此时虽惊不乱,反手一枪打落暗器,同时转身看去,只见一队人马疾驰而来,领头的是一个青年,年约二十八九,只见他纵马疾驰,此时突然从马背上跃起,旋即用脚踏在马背上,借着这一股力量将自己弹射而出,直奔詹大而来,同时从腰间拔出长剑,径直刺向詹大。
詹大不敢怠慢,抬手递出短枪,一瞬间如暴雨骤起,封住了青年的剑势,那青年眼见于此,便也连挥数剑,只是仍无法破开枪势,而此时他脚下的劲力已老,只得收招回撤,与詹大相隔丈余而立。
与此同时,其余数人纷纷赶至,一起下马亮剑,将詹大围在其中。
詹大眉头微皱,心中暗道:这人跃马而来,剑势如虹,当真是个用剑高手。
詹大也是见多识广之辈,此时已是看出对方的来历,便即开口说道:“长离山庄的人。”
那青年冷笑道:“不错,既然知我长离之名,还不速速放人。”
詹大闻言不屑一笑,答道:“这里是云梦山,长离山庄在这什么都不是。”
青年又道:“大言不惭,你是什么人,可敢报上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