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钟士便听得耳边恶风呼啸,竟是刘明义一剑刺来,直奔自己的咽喉,钟士大惊,赶忙向后退去,那长剑却并未跟进,似是停在了刺来的途中。
原来是卓亦疏伸手扼住了刘明义的手臂,让他的长剑再不能挺进半分。
刘明义大惊,怒道:“你....”
可他已经气极,一个‘你’字说出口后却再没下文,这时一道月光洒落,终是能看清周围,只见刘明义满脸怒容,杀气大盛,似是见到了不死不休的仇人。
眼见于此,卓亦疏却是轻佻一笑,开口说道:“凭你现在的样子恐怕杀不了我们。”
刘明义闻言勃然大怒,用另一只手抓向卓亦疏的手臂,卓亦疏伸手去挡,两人拆了数招,刘明义挣脱出卓亦疏的扼制,卓亦疏只是轻笑一声,二人各自向后跃出一步,相视一眼,旋即各自出剑,又斗在一起。
钟士虽然觉得事出突然,但也不想伤了和气,便迈步上前,出招分开两人。
刘明义冷笑道:“你们两个*,我还能怕了你们。”
卓亦疏轻笑道:“你太高看自己了。”
刘明义怒极,再要抬手出剑,却被钟士抢先一步,手中长剑被钟士用折扇压住,动弹不得。
刘明义身负重伤,力量远不及巅峰时,是以接连吃亏,又见对方人多,自己处于劣势,无奈之下只能按兵不动。
钟士笑道:“阁下要动手也可以,总该说个理由罢,我们和韦家兄弟交好,自然不能和青城派伤了和气。”
刘明义冷哼一声,说道:“何必在这惺惺作态,我不对你们动手,你们也会杀我,哪那么多废话,我刘明义虽然虎落平阳,却也不屑求饶,你以为都跟韦芝和韦兰那样的贱骨头一样?”
闻听此言,卓亦疏和钟士都是一愣,刘明义和韦家兄弟师出同门,但听他所说,似是与那兄弟二人势不两立。
钟士皱眉问道:“青城派为何要自相残杀?”
刘明义冷笑道:“青城派可不敢高攀韦家双雄,他们既然决定依附于奸相助纣为虐,那青城派必然和他们不共戴天。”
钟士惊道:“你说什么?”
刘明义冷声说道:“我说什么你不知道?言尽于此,动手罢。”
刘明义说完就要出剑,卓亦疏出剑抵住,皱眉说道:“你说的奸相是李林甫?”
刘明义冷笑道:“正是,他祸国殃民,陷害忠良,不是奸相是什么?”
卓亦疏又问道:“你说韦家兄弟依附奸相,是说他们投靠了李林甫?”
刘明义不想再多说,只想拼死一战,便简短的回道:“明知故问。”
闻听此言,卓亦疏和钟士对视一眼,皆是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不可置信,钟士说道:“你信口开河的胡说一通,我看你是血口喷人。”
刘明义冷冷笑道:“我血口喷人?韦家兄弟二人与李林甫私通信件,那信中写的明明白白,信中的内容是我青城派掌门亲眼所见,这才派我去长安追杀他二人,以雪师门之耻。”
“此话当真?”钟士惊道。
“此事青城派中人尽皆知,被视为奇耻大辱。”刘明义冷哼一声,继而说道:“若不是这一路上我连番苦战,也不会让你们占了上风。”
卓亦疏无心与他做口舌之争,只是兀自低头思忖一阵,旋即说道:“钟大哥,你走的时候韦家兄弟可还在左相府?”
钟士惊道:“在,我走的时候正见到韦家兄弟去找左相,说有要事相商。”
卓亦疏说道:“左相有危险。”
刘明义见他二人如此,一时间也是疑惑不解,不禁开口问道:“左相?李适之?”
卓亦疏也不理他,翻手收剑,疾步来到马前,纵身上马,向着长安方向疾驰而去。
钟士对刘明义说道:“在下钟士,那位公子名为卓亦疏,我二人并非李林甫的走狗,”
钟士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尽数说给刘明义,刘明义这才知道是卓亦疏在李林甫手中救走了皇甫惟明,心中更是钦佩。
钟士知道事情紧急,所以说的简明扼要,见刘明义已经明白了此间曲直,便又说道:“韦家兄弟留在了左相府,左相必然身处危险,亦疏公子已经赶去相救,只望为时不晚。”
刘明义说道:“都怪我莽撞了。”
钟士说道:“先不说这些,咱们得先去长安,幸好这里距离长安还不算太远。”
刘明义说道:“说的是。”
两人各自上马,亦直奔长安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