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放在花上了,手上就那么一用力。
顾朝阳的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结果那花纹丝不动,依旧好端端地长在齐光的头顶。
顾朝阳这才松了口气,齐光没事,反倒是他因为扑过来太着急,整个人扑在地上,狠狠摔了一跤。
伊丽莎白立马跟了上来,一脸着急地在他身边问:“没事吧?”
他有点后悔,要是刚刚没有抱住顾朝阳的腿,对方是不是就不会摔跤了呢。
顾朝阳站起身来拍拍裤子上沾到的灰,安慰伊丽莎白说:“没事的。”
伊丽莎白看着他的膝盖,眼圈都红了:“都流血了。”
顾朝阳低头看了眼,还真破皮了,擦破的地方往外渗着血,主要地面虽然是瓷砖,但并没有那么光滑,他的膝盖擦在砖和砖之间的缝隙上,细皮嫩肉的,又用了那么猛的力道。
刚擦伤的时候不觉得,现在感觉有点火辣辣的疼。
他揉了揉伊丽莎白的头“真的是一点小伤口,我待会上点碘酒就没事的。”
顾朝阳看了眼一旁默不作声的齐光,然后弯下腰对上伊丽莎白的眼睛:“碘酒在一楼那个灰白色柜子里的第三层,是个褐色的大瓶子,旁边就是棉签,伊丽莎白担心的话,替我把它们拿来好吗?“”
“我这就去给你拿!”
伊丽莎白蹭蹭跑到楼下去了,顾朝阳跟着他出去,等对方出了房间门,他就反锁上房门,然后走到齐光的身边,他沉下声来:“你刚刚在干吗?是要拔掉自己脑袋上的花吗?”
齐光的声音闷闷的:“我不想要这朵花。”
他本来以为自己会变得像另外一个人那么大,没想到吃了那样的苦头,结果人没长多少,反倒在脑袋上开了朵花。
作为植物,成熟期开花结果是很正常的事情,但他在内心深处始终觉得自己是个人。
顾朝阳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不喜欢这朵花,虽然我觉得它长得很漂亮,但要是长在我的身上,我也一定会苦恼。”
他刚开始的声音很温和,到后面不自觉加重了几分:“但你有没有想过,这是你身上的一部分,这是你没有折成功,要是它真的断了,会有什么后果你想过没有?!”
齐光隐隐觉得自己的脑袋有点疼,他的眼神带了几分阴鸷,语气却满不在乎:“不就是一朵花,折断了能有什么后果。”
“不就是一朵花……不就是一朵花”齐光这轻飘飘的六个字在顾朝阳的脑海里不断地循环,他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这个世界因为没有网络的缘故,没有什么社交软件,一些冷门的小知识传播度也没有那么广。
如果是文科生,生物老师又没有皮一下的,很多人还真不一定知道花对植物来说代表什么。
就算是顾朝阳,也是因为当年那篇传播度很高的软文《惊呆!花竟然是植物的那个东西!》,才知道花对植物来说代表什么。
这样一想,齐光不知道这件事也是正常。
他表情微妙的说:“花对植物来说,是等于哔(此处不纯洁,已经被消音)”
齐光果然猛地抬起头看他,满脸写着不可置信:“你说什么,它怎么可能是那种东西。”
顾朝阳露出同情的表情:“虽然我当初知道的时候也觉得很惊讶,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确实是这样没错。”
他记得《种植指南》上讲过,金种子不能像其他种子一样进行无丝分裂,但没说齐光不能进行有丝分裂啊,也就说是,他是以受卵的形式繁衍下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