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便对它笑笑,喊两声它的名字,又继续低头织围巾,还是两条深蓝色的情侣围巾。
“乌嘴到底怎么了啊?”应阎宇抱着自己的小本子,提了根板凳坐到阿婆身侧。
“不晓得咯,说不定是吃味了,我赶紧给你们织好了,再给它做件小衣裳。”
“不急嘛,冬天还早。”
“是咯是咯,还早,”曾阿婆近来越发爱笑了,眼里的仅剩的锋芒泯灭,盛满了慈爱,“橙橙还没回来啊?”
应阎宇笔下一顿......温橙刚走没五分钟。
他看了眼阿婆,又像什么都没发现一样,继续动笔,温声道:“橙橙就快回来了,小药房才开张,挺忙呢。”
曾阿婆又笑了:“咱小宇真有出息。”
应阎宇扬了扬手里的笔:“那是,我最会疼媳妇了。”
难得皋垌街的店面租金不贵,应阎宇拿到人生中的第一笔稿后,毫不犹豫地悄悄盘了个店。
就像他最初打算的一样,给温橙盘了个小药房。
前两天温橙过生,他才把钥匙送出去,推开了那间被他一个人仔细打理出来的小店铺。
“我想橙橙了。”应阎宇看着本子上的初稿,有些走神。
阿婆睨了他一眼:“人刚才走五分钟,中午还得赶回来给我们做饭。”
“......”应阎宇永远都摸不清阿婆什么时候是糊涂的,什么时候又清醒着。
“小宇啊,你有回过家吗?”曾阿婆手下不停,看也不看地问他。
应阎宇立马回了句:“我不一直在家里吗?”
他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还有另一个家。
“没有,听胡三说,我妈还是离婚了,前阵子还谈了个男朋友。”
“那也好。”曾阿婆取下毛线针,把围巾缠到他脖子上,比了比,还挺合适。
“这是我的吗?”应阎宇特稀罕地抓了两把。
“你的你的,橙橙的也做好了,就剩乌嘴的小衣裳,”阿婆扶着椅边起身,“哎哟,腿坐麻了,我去把门口的落叶扫了。”
老人家讲究的多,屋门口最忌讳堆了脏东西,时时刻刻都得干净利索着。
应阎宇也就没去抢活干,看着阿婆拿了扫帚下去,又低头开始构图勾线,这一画就是三小时。
等他再抬头时,眼睛都花了,温橙也回来了。
“阿婆?你怎么坐门口呢?”温橙眉心皱出两条竖褶。
曾阿婆像是靠着墙走神了,温橙连叫几声,她才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阿婆,我扶你上去。”温橙瞧见应阎宇,有些来气,“你在干什么!就让阿婆一个人在外边坐着!”
“我画画......太投入了。”应阎宇磕磕巴巴地解释,又愧疚无措地望向阿婆。
“哎哟,多大点事啊,我不得思考一下人生啊,就准你们这些小年轻‘一个人静静’吗,我也是有心事的。”阿婆抱怨。
温橙把她扶到摇椅边坐下,又瞪了应阎宇两眼,这才转身去厨房做饭。
应阎宇本想去帮忙的,又被阿婆拉住了。
“要喝茶吗?阿婆?”
“待会儿再泡吧,”曾阿婆拍了拍小孩的头,平淡的眼中总似藏了许多东西,“以后可能会有人找到这里,有什么事应付不过来,就找文奶奶吧。”
应阎宇心口抽了一下,笑脸有些涩:“怎么说这个?”
“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了,”阿婆摇了摇椅子,拿出旧毛衣给乌嘴给成小衣裳,“我这辈子......过得不好。”
应阎宇闻言,倏地敛起随意,脸上一片深沉,又皱着眉。
“你多少猜到些什么吧,”曾阿婆淡淡道,“我以前,跟我那姘头,在外面混出了些名堂,我给他当副手、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