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眼人一瞥就能看出。
“橙橙,橙橙你快给小宇看看!”曾阿婆急道。
温橙当然也想,可小孩杵在那里,拉都拉不动。
“应阎宇!”他吼了一嗓子!
应阎宇这才放了根神经去看他。
“你跟我出去。”温橙说。
应阎宇眨掉流过眼角的血,又看了眼刚才偷袭他们的那人,眼里带着说不出的狠劲。
温橙心口一麻,抬手抹过他脸上的血:“听话,先出去。”
哐当。
钢棍落地。
应阎宇抓住他的手,蹭了蹭,极轻的“恩”了声。
“你们先去,我等会儿就来。”
曾阿婆理好散落的鬓发,指尖抚过白丝,跨过岁月,恍若年轻时候。
她先是笑了两声。
这笑声极具特色,却又略显突兀,导至场内一半以上的人都看向了她。
渐渐的。
这位平平无奇的老人锋芒毕露,凛然狠辣道:“本来揭发就算了。”
她的目光刻过每一张丑恶嘴脸,牢记在心。
“连我家的人都敢打?我‘曾美华’三个字放在二十年前,倒要看看你们谁敢动!!一群还没断奶的小.逼.崽子!!等着剃肢吧!”
剃肢是这片区早一代人的行话。
以下犯上,用手则切手,用眼则挖眼。
自觉处理,方可保下一命。
在场不乏混道上的人,闻言脸都青白了。
四周蓦地沉入诡静之中。
而门外。
温橙正顶着一脑门的青筋给小孩处理伤口。
“我想去动物园。”应阎宇坐在长板凳上,低垂着头。
“去屁去!”温橙没好气道,“你用铁头功之前怎么不想想动物园!”
应阎宇当时冲过去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抬手了,只能用头去挡:“动物园能跟你比吗?不是和你一起,去什么动物园啊,看胡三他们耍猴就够了。”
“......”温橙拉紧嘴角,仔细地擦拭血渍,幸好伤口不深,就是夏天洗头不方便了。
“去嘛。”应阎宇消停了会儿,又继续撺掇。
温橙一直没松口。
能去就怪了。
刚才还打了个啵,现在去怎么跟约会似的?
多别扭。
“温爸爸。”应阎宇从这个角度往上一看,正好瞧见那两片薄唇,清凉甘甜。
他有些走神。
“诶,守了十八年的初吻,终于送出去了。”
温橙手下一颤,倒了半瓶酒下去。
应阎宇盯着发梢上的水滴,愣了,直到乙醇挥发出的气味霸占嗅觉,他才疼得闷哼一声,打了个哆嗦。
最后为了安慰痛到打滚的小朋友。
温橙被满脸哀怨的应阎宇拉去了动物园。
他看着那个顶着纱包头一路急跳的身影,不禁反省,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
应阎宇面上装得挺高兴,但悬着的心一直没落下。
他听温橙那意思,是把刚才那一吻,归结于意外了。
怎么能这样啊!
他还咬了呢!
他磕了磕牙齿,还留着那股令人心颤的触感。
可这想法一冒头,他又泄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