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有下一个受害者?凶手的重点是出租车司机吗?”
苏澄涵保持微笑,内心早就不知道骂了多少句mmp。刑侦大队明明那么多人,为什么每次挡枪口的都是她?
不过苏澄涵本来也没打算好好回答,她清了清嗓子,正色道:“视频一开始是我们删的,本来是想防止不必要的社会动荡,这点是我们不对……请大家夜间尽量减少外出,尤其是出租车司机,以防给凶手可乘之机。我们正在全力以赴,目前已经取得了重大进展,请相信,无论何时何地,市局都始终把市民的安全放在第一位。”
“请问您怎么看那段视频?受害人打不开车门,是因为什么?”
“凶手关上了儿童安全锁,显然他早有准备。”苏澄涵说,“至于人性的问题……视频的亮度是处理过的,实际案发时间在昨天晚上八点以后,再加上车窗上贴的单向透视膜,外人很难发现里面的情况。这不是见死不救,而是根本就不知情,是凶手在故意误导……我个人认为,没有人能随意评判人性。”
☆、赌徒(二十三)
市局的公关取得了不错的成果。此事虽然仍在传播且势头不减,但针对市局的负面言论已经少了很多。
马兰漫不经心地抹着指甲油,眼睛出神地望向大屏幕上播出的新闻。
女警被十几个话筒围在中央,带着不失严肃的微笑,一字一句地说:“……我个人认为,没有人能随意评判人性。”
马兰不屑地“呵”了声,起了指甲油。她伸出五指,对着身后的汽车玻璃照了照。车窗上贴着半透明膜,使得鲜艳的指甲看上去不那么明显。
没有人?她想,她凭什么这么说?
社会从来都不公平,一部分人必须出卖肉体、尊严和良知才能换取活下去的权利,另一部分人却从出生起就衣食无忧,呼风唤雨就比如这位苏家的大小姐,不好好继承家业反倒跑过去干警察,成天混日子,居然也能博个“敢于吃苦”“年少有为”的美名。
很多事情,从出生起就已经注定了。
马兰嘲讽地笑笑,估摸着差不多到了下班时间,拎起挎包准备走人。
今天又是一辆车也没有卖出去,马兰心情差到了极点,给丈夫打了个电话说自己不回去吃饭了,便轻车熟路地拦了辆出租。
“偶遇酒吧。”
“那里关门了,”出租车司机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你不知道?”
马兰一愣:“我刚刚才下班……为什么关门?”
“具体的那些警察没说,我也是今天拉客路过那里才知道……好像是被查了吧?涉嫌毒品交易什么的……”
马兰脸色微微一变,旋即改了主意:“那我去市局。”
出租车缓缓驶离,马兰坐在副驾驶座上,不发一语。她没有看到,在她上车的那个路口,一辆银灰色的长城紧跟着缀了上来。
……
马兰,三十一岁,已婚,职业车模。丈夫是小学教师,平日里工作繁忙,很少有时间陪她,这位便不甘寂寞红杏出墙似乎一切都合情合理。
“跟着她呢,你接着说,”趁着红灯的间隙,盛景点了根烟,“我亲自出马,怎么可能跟丢?”
“……没说你会跟丢,”那条孙昭宇的声音有些无奈,“这个马兰是偶遇酒吧里有名的交际花,经常夜不归宿,她丈夫居然也忍得了……”
“她丈夫是谁?”
“叫林杨,是市一小的数学老师,估计是和孩子打交道太久了,性子软没什么威慑力,马兰一点都不怕他……”孙昭宇说到这里,明显顿了一下,“分局那边说,雷海超可能有夜盲症,轻易不开夜车,被害那晚却匆匆出去了,十有八九是有人约了他就是这个林杨提供的线索。”
盛景有些意外:“他怎么知道的?”
“他家就在雷海超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