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人拉开,沈沛的脸在寒风中冻的苍白:“带上资料马上去金在寅那个案发现场……我有个不怎么好的猜测。”
……
儿童锁,顾名思义,是为了防止幼儿乱开车门引发危险而设置的。它广泛存在于各类型号的汽车中,几乎是标配,却只有小部分人知道后座的车门上有个不引人注目的小开关,只要把它移到“on”的一端,后面就不能从里面打开了,即使是在汽车没锁的前提下。
金在寅的死亡,与雷海超如出一辙。
“尸检结果还没出来,法医初步判断死因是失血过多……”王瑞川一边奋笔疾书,一边一字不漏地重复给盛景,“死者身中十数刀,都不是致命伤……比较奇怪的是他额头上有一处淤青,法医说这应该是死后才撞的……”
盛景想起了什么,嘴角抽了抽:“那个啊,是我开车门的时候他掉地上了,头朝下。”
王瑞川:“……不是老大,就算他非法持枪还差点干掉你,你也不至于拿尸体泄愤吧?”
“想什么呢?我有那么小心眼吗?明明就是他自己栽的。”盛景一把推开他,走向沈沛,“沈顾问,发现了什么没有?”
许是因为血腥味太重,沈沛脸色不怎么好:“你还记得那条署名阿历克赛的短信吗?”
盛景喉头紧了紧,面上不动声色道:“记得。你怀疑这个是他干的?”
“死者从里面打不开车门,也不可能越过护栏到前排去,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外人身上……汽车没锁,这个时候如果有谁注意到这辆车,只要轻轻拉一下车门,人就得救了……可是没有人。”沈沛缓缓说道,“他想要赌的,是人性显然这两局他都赢了。”
“我先前一直疑惑他为什么不把车停在人流量比较小的地方,简直就像生怕不被人发现一样……现在看来确实如此,他留下受害人,然后自己离开,躲在某个角落里观察这一切……经过的人越多,他就越有说服力,不是么?”
盛景一只脚抵着墙,深感自己年假不保。
孙昭宇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说:“出租车车主已经查过了,叫丁伟,是个酒鬼。我刚刚打电话问他时他还在喝酒,都不知道自己车被人偷了……”
“怎么偷的?”
“他也说不出来个所以然,我们只能瞎猜。”孙昭宇耸耸肩,“他说他拉了最后一个乘客就去喝酒了,我猜车钥匙八成是在酒吧里丢的当然,也不排除他自己交出去的可能性。”
看这辆车的损坏程度,想必丁伟对它也不怎么上心。
“通知他来市局做笔录,再查查他的行驶录像,这个丁伟有重大嫌疑。”盛景说,“也不能排除仇杀情杀的可能,还得一个个走访……”他叹了口气,把从禹王区分局带出来的资料塞给孙昭宇,“这个是前天的案子,分局才查出来雷海超的主要人际关系,还没来得及查不在场证明……得,回去都找江局要三倍加班吧,年假肯定又没了。”
☆、赌徒(十四)
丁伟熬了一夜,眼睛通红,胡子也没来得及刮,猝不及防被一通电话叫到了市局,他什么都忘了,就知道拽住王瑞川的袖子哭诉:“警察同志,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我就是喝了个酒……”
“你在哪喝的酒?有人作证吗?”
“我在、在酒吧喝的……”
“哪个酒吧?”王瑞川没好气地把自己衣服揪出来,“我们去查监控。”
哪想这孙子下一句居然是:“我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