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没搭理他,只是示意他把袖子拉上去。
“盛队,你确定吗?”沈沛挑了挑眉,继续恶心他,“光天化日之下耍流氓,影响不太好吧?”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废话这么多?去一趟化肥厂你脑子也灌了化肥是吧?”盛景回放在鼠标上的手,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你自己动手,还是我帮你来?”
沈沛认命般叹了口气,将左臂的袖子笼了上去。
他手腕以上的地方,赫然是一片触目惊心的疤痕。尽管伤口早就随着时光而愈合了,还是在原来的栖息地留下了狰狞的痕迹,再也去不掉了。
“盛队可满意了?”沈沛重新系上扣子,语气变得严肃起来,“揭人伤疤,感觉怎么样?”
“这是烧伤,”盛景一字一顿地说,“东关巷大火,你也在场。”
“我不是说过了吗,本就是针对我的。”沈沛右手撑住椅背,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不是看过备案么?注意死者名单上都有谁了吗?”
“当然记得,”盛景闭了闭眼,没计较他靠这么近。他深吸一口气,废了好大努力才说出那几个名字,“林卓城……盛柯,还有……陆知沛。”
爆炸的煤气罐在最里面那栋平房里,登记的户主就是陆知沛。
“是了,那就是我。”沈沛笑了笑,直起身来,“我真庆幸,东关巷偏僻到连高层的楼房都没有。”
那样死者就不止是三个人了或者说是两个。
……所以,林晓婧自杀后沈沛那句“她可能看到我就会直接跳下去”,并不是戏言。
他和林晓婧曾是邻居。
这才是面对一个“死人”该有的反应。
盛景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他有着太多的问题,堆积到一起,居然不知道该从何开口。
你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整天带着面具,提防所有人?
“经历过黑暗的人分两种,我就是那种胆子小的。古话怎么说来着?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就是被咬怕了……”
盛景的手机响了起来。沈沛顿时住了口,一脸兴致缺缺。
“盛队,我们在张子扬门外守了两个多小时,他一直在家,就在刚才他出去了……我们跟着他,一路跟到了抓赵润天的那条胡同里,然后他进了罗平章租的那栋房……”
“罗平章在里面?”
“在的盛队,现在证据确凿,要逮捕他们吗?”
盛景沉默一会儿,说:“罗平章的房东年纪大了,你们抓人的时候注意一点,别吓到他们……尽量等人出来吧,一冒头立马逮捕。”
他挂了电话,利落地拷走档案,站了起来。
沈沛看着他,眸色幽深,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盛队,你还是不凶的时候比较让我喜欢。”
“谁稀罕你喜欢?”盛景嗤笑一声,略过他开门出去,“要是陈默还活着,我真的应该推荐你去他那里看看。”
“怎么,”沈沛挑挑眉,“陈默本身不也是个同性恋么?这早就被划出神病的范畴了。”
“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