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经济损失,我没这概念。”
……
“很抱歉,我们无能为力。”穿白大褂的医生只是简单看了一下,就冷淡地下了结论,“他已经没有呼吸了,出这么多的血,谁都活不下来。”
秦深只觉得大脑嗡的一声,血液迅速涌了上来,一瞬间什么都听不见了。他仓皇地低下头,仿佛这样就能逃避现实。
“你们是警察?那么这个人还是移交给法医吧,我们真的不能起死回生。”
来的路上,秦深一直默念“不会有事的”,甚至他自己险些就要信了,此时那份本就摇摇欲坠的信念再也支撑不住,被医生的话击了个粉碎。
好好一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他感到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是一声低低的叹息。秦深没有抬头,却也知道对方是谁:“你问吧。”
只要能帮助找到凶手的,我绝不隐瞒。
盛景顿了顿,终于还是问出了众人最关心的问题:“你和陈默……是什么关系?”
终于到时候了,秦深反而出奇的冷静。
“爱人,”他说,“他是我爱人。我那首《双程》就是写给他的。”
盛景早就隐隐猜到了一些,得到答案也没有太过惊讶:“多久了?”
“可能四五年了吧……”秦深沉沉地闭上眼,“我一直没敢公开,怕舆论闹得太大,毕竟同性也不是谁都能接受的……都怪我太懦弱……”
他担心曝光会影响自己的歌手生涯,就一直避而不谈。他总是自欺欺人地想着再等等,总会等到一个合适的时机。
好了,现在陈默死了,他们的恋情却还是见不得光。
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他之前从未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只是一拖再拖。现在他突然意识到,他或许再也没有机会了。
他欠陈默的承诺,到底也没能实现。
“如果我能勇敢一些……是不是就会不一样?”
如果他能不在乎社会上的流言蜚语,不在乎自己的职业生涯,不在乎旁人的指指点点,是不是就能留住所爱?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么多无济于事的追悔莫及?
他到底……是个懦弱的人啊。
“没有如果,”盛景犹豫着开口,“你也不必太过自责,陈默的死……很可能和我有关。”
秦深猛的抬起头,看见他对面年轻的警官表情沉重。
“昨天我才和一个同事找过他,他提到了‘落潮’这个词,我怀疑凶手杀他可能和这事有关……很可能有人窃听了我们的谈话,是我太大意了。”
“你们为什么找他?”
“因为他曾经的一个病人,”盛景抬起眼,和他对视,“陈默或许知道什么,这才让凶手不惜制造混乱,也要除掉他。”
☆、双程(十)
疯狂的人潮、狭窄的过道、逆行的人,以及墙角这个便于躲藏又不引人注意的地方……孙昭宇将监控反反复复研究了很多遍,终于下了结论:“凶手一开始就锁定了陈默,在陈默逆行时混入人潮或者他本来就藏在墙角那里,然后他趁着与陈默擦肩而过的瞬间,朝陈默的心脏捅了一刀……”
“能确定是谁吗?”沈沛问。
“不能,”孙昭宇摇摇头,“人流量太大了,那个时间经过的起码有三四十人,连是谁都不知道,一个个调查不现实。”
沈沛沉默了。他盯着暂停的画面,突然问道:“他手里拿的是什么?”
孙昭宇将图片放大,这才看清了青年腋下夹着的书。
《神病与犯罪心理的内在联系》。
“其实我一直想不明白,”沈沛说,“陈默是个十分理智的人,为什么会选择在这个时间逆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