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又是一阵骚乱。
“抓到了,”孙昭宇说,“你要不要问问他?”
陈怀礼和他带来的几人贸然行动,完全没料到有埋伏,对方又是荷枪实弹的警察,他几乎没怎么反抗就被控制住了。
而被作为“鱼饵”的陈怀义毫不知情,骂骂咧咧地走了一路,此时猝不及防见到自己的哥哥,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哥……”他喉咙里吐出几个破碎的音节,“你……”
“你可认罪?”孙昭宇问。
陈怀义不屑地笑笑,并不回答。
“让我来说,”盛景深吸一口气,恨不得自己就在现场,“听着,你杀害刘志盛一家四口,潜逃八年,罪无可恕,现在我们终于逮到了……”
“要不是我弟,”即使双手被铐住,也扑不灭陈怀礼的嚣张气焰,“你以为你抓得到我?”
都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可令人无奈的是,总会有一些漏网之鱼从中逃出,从此杳无音信。
总是有人幻想自己是那条漏网之鱼,即使不幸被抓,也有嘲笑这张网的底气和资本。
你看,那么多人都逃了,我被抓纯粹是运气背,否则以你们那点能力,怎么可能抓得到我?
所谓法律,是建立在这张网之上的,一旦出现了太多漏网之鱼,法律似乎也摇摇欲坠,成了供人嘲笑和践踏的对象。
“那你可真不幸啊,还是败给了我们这群笨蛋警察,”盛景凉凉地说,“我知道你不见棺材不落泪现在棺材已经做好了,您老请便。”
☆、暗语(终)
作为潜逃八年的通缉犯,陈怀礼的死刑定的很快。
枪毙的那天陈怀义被特批可以观看不过是在警方的全程监视下。盛景怕出什么乱子,也跟着到了现场。
万众瞩目下,陈怀礼被人押了出来目光先是在陈怀义身上扫过,随后准地锁定了盛景。
盛景只当做没看见。
沈沛的电话就在这时打了过来。
“盛队,我刚刚想起来两件事,你要不要猜猜?”沈沛说话永远都是那么漫不经心,盛景能毫不力地想起他那副欠揍的样子,当即没好气道:“忙着观摩死刑呢,没那份闲心。”
沈沛说:“是关于陈怀礼案子的。”
“你是想说……”盛景飞快地扫了一眼不远处的陈怀义,后者正捂着脸痛哭流涕,“有另外一种可能?”
沈沛似乎微微一愣。
“陈怀义加入周瑾的贩毒团伙八年之久,肯定早就了解了警方的一些规矩,比如我们办事只能按规矩来,永远也不可能学电影里面的黑社会那样,大肆宣扬‘人在我手里,不来就撕票’这种,”盛景倚着栏杆,悠哉游哉地说,“所以他确定我们不敢拿他怎样,才有恃无恐,甚至在审讯过程试图向外界主要是陈怀礼传递‘别过来’的消息。”
陈怀义口口声声说他对陈怀礼又恨又怕,恨不得与其断绝关系,但在那种情况下,他的所作所为对陈怀礼又何尝不是一种保护?
只要陈怀礼不主动露面,他就能继续逍遥法外。
可惜……审讯过程是保密的,就算无意中透露出来,被陈怀礼成功解读,盛景也留了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