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睡了过去。
太医说,只要醒过便算是熬过去了,不必过于担心。
秦子郁倒是不担心捡不回君亦这条命,他是担心自己顶不住,满朝文武多少双眼睛盯着,君亦受了伤,很多事就会来找上他。秦子郁大人自知没有宸王殿下杀伐决断,想出的办法竟是赖在宸王府不走了。张宁对外宣称是宸王偶感风寒,秦子郁有样学样,也说自己感染了风寒,病倒在宸王的京郊别院起不来了。
君亦:“……”
君亦身残志坚,对秦子郁大人这胆小怕事的性格嗤之以鼻,破口大骂道:“没用的东西!”
秦子郁心安理得地喝着昭云替君亦煲的汤,仿佛什么也听不见一般答非所问:“君亦,昨天吃的那小馄饨是不是跟多年前咱们在豫县一个小摊上吃过的味道很像,你记不记得?”
“好像是个半大的孩子看的摊子,那咱们那时差不多大,你还给他留了一锭官银。后来才想起来,寻常商户是不肯官银的……”
秦子郁说着抬起头,发现那二人都是一副如遭雷击的模样,他又低头嘬了一口汤,不明所以道:“怎么了?”
昭云:“那个半大的孩子,应该就是我。”
秦子郁:“……”
秦子郁一边端起碗,一边往门外退,口中还道:“缘分,缘分,哈哈……”
君亦原本对此全无印象,这时也隐约想起了一些什么,晨光熹微的小街,升腾着雾气与香味的小摊边,坐着一个好看得过分的少年,那少年仿佛是疲累极了便趁着没有客人时缩着袖子小睡一会,那样子恬静又安宁。
原来,那才是他们的初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