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铺小二夸张道:“是啊!皇帝的儿子,可不就是皇子吗?”
昭云恍恍惚惚地了摊,用刻刀在斑驳的墙角做下了记号,他要永远记得这个地方、这份恩情。
又过半月,回家时看到了许多官兵,他吓得有些不敢进屋,猜测是不是为了那一锭官银?
可这事因他而起,他不能退缩,堂叔待他有养育之恩绝不可辜负。
进了屋却是一派祥和,并没有人为难他。为首的那一位华贵公子,自称是他长姐的丈夫,要带他回家。
昭云心系着姐姐,却也不敢冒人,他长姐分明是进宫里做了宫女,怎么可能嫁了人?
那时还不是太子的二皇子见昭云竟然有些犹豫,便故意激他:“不想见你长姐了?”
昭云如实道:“想的。”
昭云被太子带回了京城。
回到京城他才知道,原来长姐已经死了,带他回京的人也不是普通人而是尊贵的皇子。
昭云不明白,他问:“为何带我回来?”
太子道:“你是想问我与你长姐究竟是什么关系?这你不必知道,你只需要知道我欠你长姐一条命,她要我照看你。”
昭云在京城住了下来,太子让他读书、与侍卫们一起练武,隐隐将他当做心腹培养。
昭云也很听话,直到他从同僚口中听说了宸王。虽然年级比他还要小一岁,但在寻常百姓口中的已经是神兵天降的存在。
昭云自然按捺不住好奇去看,看一眼,想了一整晚。
太子的许多秘密都不瞒着昭云,也因此昭云主动提出要做些什么的时候,他并不排斥。
他只问昭云:“为何是君亦?”
昭云不由得气馁,一眼就被看穿,怎么去做暗探,怕是还没靠近就丢了心魂。
但是出乎意料地,太子并没有拒绝他,只是仿佛笃定他会失败那样,“你去找琴书,她会帮你。”
昭云不太明白。
太子倒是不绕圈子,“他身边已经有张宁,你做不成他的心腹。只是你的样貌生的好,值得试一试。”
昭云听出太子的言外之意,顿时有些窘迫,说了傻话:“可我是男子。”
太子堪堪一笑,“长得好看的男子才是难得,你放心去,出了事也有我。”
昭云这才发现自己冲动,可话已经说出口,一时不知该怎么好。
太子看出他的紧张,心中有些满意,“我既然同意了,那你便放心去,总归你也不是我府里的奴仆,去留随意。”
“我答应你长姐照顾你这么些年也够了,你的心若是不在我身上、不服我,我也不愿意留你。”
昭云心底漫起恐惧,他自以为隐藏得很好,但原来他的排斥与防备都被看在眼里吗?
昭云其实觉得自己有些没良心,太子其实对他还算不错,但是一想到长姐的死与这人有关又觉得这人不可尽信,并不是什么好人。
但是被这么活生生地说破,他首先是感到害怕,立即跪下道:“太子对昭云恩重如山,昭云……绝不敢有二心。”
太子只是笑一笑、不置可否。
昭云却险些跪着起不来,战战兢兢地担忧了好些日子。
他害怕的时候就去看一眼君亦,虽然那时还不相识,但是百姓口中的“神兵天降”于他真如甘霖一般,远远地看一眼就不觉得怕、也不觉得苦了。
40
君亦在朝中的地位其实有一些尴尬,他是罪妃之子,因此太子之位他是没有机会的;但他又有兵权在手,皇帝还未重病之前,没人觉得他功高震主,可朝政一旦落到太子手里,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倒不是所有大臣都这样蠢蠢欲动,可到底还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