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云不识驿站,以为是遇到了歹徒,可来接他的人有是常跟着君亦的张宁,他思量再三才问:“王爷呢?”
张宁待他素来疏离,公事公办道:“属下听命行事,其余的并不知情。”
昭云心中害怕还要劝慰素素,“没事的,我们都会没事的。”
素素到底是年纪小,到了陌生的地方非常害怕,又知道形势并不如他们先前所想不敢表现出来,只能硬生生忍着。
昭云并不比他好到哪里去,他不断地猜测,君亦这是要把他给了别人吗?
即便不喜欢,又何必这样作践他。
第二日清早,君亦才出现。
他往昭云手里放了一个锦囊,红着眼睛说:“你跟我三年,仔细想想也算是照顾周全了,没什么能给你的,这是西北的行军图,你给他罢。”
昭云才从梦中醒来,迷迷糊糊地听了这番话,浑身因胆寒而战栗。君亦竟然是知道的,他竟然是知道的!
君亦又说:“他既然心里记挂着你,你该聪明些,让他给你个新的身份,以色侍人总归不是长久之计。”
昭云只觉得那锦囊烫手得很,木然地听着君亦同他告别。
原来他是这样想的,该从哪里开始解释呢,他还会听我解释吗?
君亦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
张宁在外敲门,恭敬道:“王爷,马车准备好了。”
昭云慌忙站起来,“不,我不去,我哪里也不去!”
君亦眸中尽是冷意,挥手示意张宁上前,他实在是疲倦了,懒得看这人继续同他做戏,何必呢?即便被骗到底也罢了,哪有被识破了还不承认的?昭云怎么连骗他都不肯不多用些心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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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宁才往前走一步,昭云便往前一扑抱住了君亦,也不知他哪里来的力气,连张宁也没法将他拉开。
君亦只好妥协,“张宁先出去吧。”
昭云缩紧了手指,死死拽住君亦不肯松手。
君亦抬起手在他背上轻拍两下,又觉得自己过于温柔了,便抓着昭云的肩膀推开他。
拉扯这一下,后退半步再看昭云,这人已经哭得不成样子。
君亦心中有怒,可更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你要的都给你了,怎么还要这幅样子呢?
君亦甚至有些放弃地想,还要什么,你说啊,就别哭了。
君亦道:“你是不是有话对我说,说吧?”
昭云还是哭,哭着说:“主人,我……”
君亦打断他:“今后就不要叫主人了,与张宁一样叫王爷吧……”
“总归你的主人也不是我。”
昭云听得呼吸一窒,竟一时止住了哭泣。
君亦其实并不想再纠缠,到底好过一场……也不知道他们这一场在昭云那里算得了什么,就当做是好过一场吧,事到如今还是该给彼此留个颜面。
至于日后,还是不要再见面得好。
昭云道:“王爷,我不是,你听我解释好不好,不要这样对我。”
君亦把昭云的手指一根根从他身上扒下来,然后轻轻一放,“你要说什么呢,昭云,你不是太子的人?还是说太子要我‘把你送回去’是他故意挑拨?”
昭云手指蜷缩,连心口也仿佛骤然缩紧,解释不清,他真的解释不清。
他甚至连君亦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身份都不知道,又该从何说起?
昭云用力地抿了抿嘴,艰难地开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怎么不早一些,亲自问问我呢?
君亦冷笑一声,“我那日问你,是不是还想回京城,你是怎么说的?”
昭云:“……”
“不想你竟对太子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