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儿……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我躲着他们就是了,不用你操心。”
白原不想再和陈珂争论,他不喜欢陈珂来管他,无论是出于关心还是怜悯,所以他咽下很多话,比如方鑫他们那一群小疯子都有过哪些极品事迹,飙车、嗑-药、yín-乱party……对于得罪了他们的人又是怎样嚣张无理地打击报复。
白原听说过,方鑫曾经把一个跟他争风吃醋抢嫩模的男孩儿脱-光了衣服绑在车顶,然后在数九寒天的深夜里,载着那倒霉孩子在三环上飙车。
最后那男孩儿被放下来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吓掉半条命,又冻掉半条命,送到医院抢救过来,神都有点不正常了,不说不动像个傻子。
就算是出了这么大的事,方鑫也不过轻描淡写一句:“有什么啊?不是还没死吗?要多少钱说个数,赔给他不就完了?”
“方总过来接你?那我先走了,不好意思,今天让你扫兴了,改天再一起出来玩,下次带你去个清静点的地方。”白原抓着陈珂的手臂捏了捏,在会所遇见方鑫让他心烦意乱,被陈珂话里话外教训一顿更让他烦上加烦,他一刻也不想和陈珂多耽搁了。
眼不见心不烦,不想陈珂就没有对比,他的生活就好像没有那么不堪。
陈珂看着白原转身走了,片刻之后走进豪华酒店灯火辉煌的大门,那单薄的身影就像是被一个镶着金牙的大嘴吞噬了似的。
陈珂觉得很疲惫,一屁股坐在便利店的台阶上,台阶下边趴着一只雪白的萨摩耶,不知道是谁家的,他和那狗静默对视,狗狗的目光黑亮纯粹,不明白眼前这个人类在想些什么。
陈珂揉着萨摩耶的脑袋,心想做条狗也不错,思维简单就没有烦恼。
他正在揉狗头,路边停下一辆黑色豪车,方既明从后排座位下车,向他走了过来。
“我一天不在,你就出来招猫逗狗。”方既明来到陈珂面前,低头看着他和狗。
陈珂最后顺了一把萨摩耶的毛,站了起来:“和白原出来玩一下而已,没想到碰上了你家那宝贝少爷。”
“我知道,方鑫给我发了张照片,隔着屏幕我都能看见他那唯恐天下不乱的嘴脸。这孩子……实在太不像话了。”方既明搭着陈珂的肩膀,把他带到车门处,“他应该不知道你和白原的关系,以为看见你们在一起玩儿,我就会生气。”
陈珂歪头看他:“你不生气?”
“关于白原和你的关系,我们之前已经沟通清楚了,我不会生气,但我还是不赞成你和他混在一起,即便是作为最普通的朋友。你们都和以前不一样了,我怕他把你带坏。”
方既明拍了拍陈珂的脸,动作亲昵,语气温柔,像个兼有爱心和耐心的师长:“记不记得我以前叫你抄写的学训?里面有一句关于交朋友的……”
“‘至于交结朋友,亦在五伦之中,皆因尔等年幼,哪知世路难生。交友稍不慎重,狐群狗党相迎,渐渐吃喝嫖赌,以至无恶不生……’”抄了几十遍,陈珂哪里会忘记,方既明一提起,他便背了出来,稍停顿了一下,又说,“我记得,我懂。”
“你放心,我不会交一些不伦不类的朋友,我只是……不太放得下白原。”陈珂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鞋尖踢着脚边的一块小石子,小声说,“你不懂。”
方既明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笑笑,他有时面对着陈珂,真的会有一种在养儿子的感觉。比如现在,他就像一个苦口婆心劝导儿子远离坏朋友的老父亲,可偏偏儿子执着而又义气,并不完全想听他的话。
方既明把陈珂塞进了车里:“我不懂,那你好好教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