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囔着什么,方既明走近,听见他含含糊糊地自言自语:“对,没错……姓方的就是个……冷血的变态……他不仅把老子当前任的替身,还把我关在这里,一定是为了玩什么神经病的养成……游戏……”
方既明:“……”
“陈珂,”方既明的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北极,带着千万年不化的寒意,“你在干什么?”
陈珂听见了,他缓慢地找回残存不多的意识,和酒争夺身体的控制权,终于勉为其难地睁大眼睛,抬头对上方既明闪着寒光的双眸。
一开始,他的目光明显萎缩了一下,他还是害怕方既明,害怕方既明看见他这狼狈不堪的样子,但很快,小心躲闪便被锋锐的愤怒所取代,陈珂直视着方既明,冷笑着说:“老师你回来了?”
方既明弯腰,拎着他的衣领,把他拽起来摔在了单人沙发上,熊熊怒火都要压不住了:“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你闹什么?”
陈珂咯咯笑,大口喘息,语无伦次地说:“我高兴啊,我今天终于明白了一些事情,我……我要辞职,我自由了,小爷我不伺候了,我一高兴,喝了不少您的酒,没关系,照惯例从工资里扣,我赔给你……”
方既明被他气得心脏狂跳,眼圈涨得通红,眼睛里渐渐升起冰冷的雾气,他把膝盖挤在陈珂腿间,欺身压了上来,捏着他下颌让他看着自己:“你赔的起吗?”几瓶酒而已吗?我的心血心意你赔的起吗?
陈珂被酒侵蚀的神智所剩无几,他有些茫然地看着方既明:“……是,我赔不起。”他的眼神黯淡了一瞬,但很快,黑曜石一般明亮耀眼的眼珠子回来转了转,继而执拗地说:“那我就拿自己赔。”
他飞快地勾住方既明的脖子,把他拉低压向自己,虔诚而又凶狠地吻了上去,混乱之间,他的手碰到方既明身-下那半-硬起来的部分,气喘吁吁地轻笑道:“老师您一直都对我有反应,还装什么正人君子?反正我也打算走了,我装不下去了,您也别装了吧!”
☆、离家出走
陈珂断了好几根弦的大脑现在只有一个很简单的想法,既然知道方既明根本不会喜欢他,他还在这里装孙子有什么意义,闹到现在这地步,要走的话也说出口了,不回来咽不下去,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既然他喜欢方既明,方既明也明显对他的身体有欲望,那大家还装什么矜持呢?
先睡了他再说。
陈珂借着酒劲生出一股蛮力,他猛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环着方既明的腰身把人推在了沙发里,然后跨坐在对方大腿上,低头再次贪婪地寻找那诱人的双唇,手上也没闲着,胡乱地扯着方既明的领带和衬衣扣子。他整个人仿佛一只被囚禁已久的小野兽,一朝挣脱牢笼,亮起爪牙扑向了日思夜想的猎物,因为醉酒以及情绪激动的缘故,眼中和双颊都是一片通红。
方既明没料到瘫软在沙发里的陈珂还这么有爆发力,一个措手不及,竟被他推倒了,心里的火气再也控制不住,他偏开头躲开陈珂的嘴唇,用力抓住他乱扯一气的手腕,冷硬地低喝道:“你够了没有?!”
陈珂乘人不备一时得逞,可他从力量和技巧上都不是方既明的对手,何况喝醉了动作本来就晃晃悠悠没有准确度,一个领带拽了好几下连个缝隙都没拽出来,这会儿又被方既明铁钳一般的大手抓得生疼,根本动弹不得,顿时气急败坏,嘶哑着声音叫道:“你放开!”
方既明正在气头上,当然不会放过他,他一手抓紧陈珂的两只手腕,一手握住他的腰杆往上一掀,陈珂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弹了起来,继而再被方既明一按,华华丽丽地扑倒在了方既明的大腿上,脸朝着地毯,后背对着天花板,像一只被苍鹰按在了利爪下的小鸡崽。
陈珂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从扑食的小野兽变成了案板上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