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被牵着鼻子走的失态予以否认。
方既明笑完了,抬起头,恢复成了一个正经人:“那按你的意思,要怎么拾他?”
陈珂攥着拳头凶狠地说:“这厮竟然敢给我下药,必须打他一顿才解气。”
方既明不以为然地摇摇头:“对付坏人的方法多了去了,为什么要选择最低级的一种?”
“低级?”陈珂眼睛发亮,“但是爽啊!”
“……”要是放在十年前,方既明估计很同意他这种说法,可能已经挽起袖子跟着陈珂去打架了,但毕竟他现在不是18、9岁的热血少年了,他很有耐心地尝试跟陈珂分析一下利弊得失:“用暴力解决问题只是一时爽快,对方受点皮肉之苦总能恢复,而你很可能会因为这一时冲动遭受牢狱之灾,像董大成这种人,算不上罪大恶极,应该只是个偷奸耍滑的小人而已,我猜这种人他最心疼的是钱,还有他那点高不成低不就的小生意,打他一顿不如让他破财,生意做不下去,他自然会离开这里,也就祸害不了别人了。或者可以集点他违法乱纪的证据,按他做‘生意’的作风,这应该不是很难,到时候自然有警察找他喝茶,说不定还抓他关他,这样不好吗?”
听到“牢狱之灾”四个字的时候,陈珂的眼神像被风吹过的火苗似的剧烈闪烁了一下,但他很快掩饰过去了,方既明并没有注意到。待方既明头头是道地分析完,陈珂沉默了片刻,又不甘心地说:“你说的也对,但我马上就走了,他破财甚至坐牢我都看不见,我还是觉得不爽……就算不打他,也要以牙还牙,他给我下-药,我也要给他下-药。”
“你不赞同我的做法,那也没关系,”陈珂又说,“我自己想办法。”
方既明看着他这大义凛然坚定决绝的小模样,觉得十分有趣,又想逗逗他,他从钱包里摸出一个硬币,摊开手掌让陈珂看清楚:“要不这样,我来抛硬币,如果正面,这件事你就不要再管了,我怎么拾他是我的事情;如果是反面,就先按你说的办,我来帮你。怎么样?”
陈珂嘴角一弯,扯出个坏笑,这个好玩儿,他怎么能不玩儿?他冲方既明点点头,眼看着对方将硬币抛起,银白光芒在空中一闪而过,翻着个跳下来,重新压回方既明掌心。
陈珂伸长了脖子,要不是顾忌没穿衣服,早就跑过来看了:“是什么?”
方既明很能体会他的心情,他走到床边,才摊开掌心,和陈珂一起低头看。
是反面。
陈珂心情大好,毫不遮掩地大笑起来。
方既明轻轻叹了口气,微笑着说:“既然这样,我愿赌服输,你回去之后,约董大成今晚出来见面,就说我要见他,要当面谢谢他。”
陈珂点头,向方既明伸出右手,笑得眼眉弯弯:“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方既明握住他的手,还和他碰了一下大拇指,心说有日子没这么幼稚过了,不过你别说,偶尔幼稚一回滋味竟然还不错。
……
这时有人敲门,是凌晨买好衣服回来了,他站在门口把衣服递给方既明,什么多余的表情也没有,但心里翻江倒海。
这是什么情况?老板大早上让他去买身衣服?刚才电话里他还听见老板跟一个男人说话,男人声音清亮,听上去年纪不大……
再联想一下老板让他帮小群演安排角色,昨天在片场眼神就一直没离开那个演青楼小倌儿的演员……天呐,凌晨含义复杂地看了方既明一眼,一向持身端正的方总也经不起酒色财气的腐蚀,开了荤动了凡心潜规测了小演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