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的光芒更甚,像一颗脱去美糖衣表皮后,又彻底剥开的原石,离开了太阳的给予的光芒,陷入深不见底的黑暗后,终于开始绽放属于自己的光芒。
虽薄弱,却可期。
年安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你怎么在这?”
罗光高兴道:“前阵子为了练歌,声带练出血了,来复查嗓子的,我刚刚远远看还以为我认错人了,没想到你真的在这,咳咳……”
年安也声带出血过,那滋味并不好受,便提醒道:“不舒服就别说太多,好好休息,练习适量就可以。”
罗光非但没有失落,一双眼睛反倒亮起来:“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年安:“……”
他失笑道:“你说是就是吧。”
罗光脸上布满欢喜,耳朵红扑扑,正欲说话,手机忽然响起,他接起后嗯了两声,方才眼中的高兴霎时褪去了些许。
“怎么了?”年安问道。
罗光摸了摸鼻子,又扯回方才的笑容,然而表情却略显僵硬,看上去并不自然:“没什么,我妈突然有事而已。”
年安这才想起他那位儿子憋死在家里头,都只会踹门而不会报警的母亲,顿时,对罗光的那通电话有了大概的猜测。
“不说这个,安哥你有空吗?我们能吃个饭吗?之前的事拖了这么久,都还没好好感谢你,一直想请你吃个饭,但是……”
罗光还没说完,就被年安打断:“不了,我还有事,下次吧。”
罗光眨眨眼,略显失落的垂下头。
年安看了眼时间,庆祝也开始了一段时间,再不去就要被人怀疑了。便同罗光告了别,准备上车时,手腕突然被他拉住。
罗光突然问:“安哥你、你和宓时晏还在一起吗?”
年安挣脱开手,眯起眼睛:“怎么,还念着他呢?”
“当然不是!”罗光立马把头摇成拨浪鼓,“我、我喜欢的是你呀,安哥,虽然我知道现在的我还不配站在你身边,但是我会努力的,努力配得上你……虽然我知道你说无论夫妻两关系好坏,外人都没资格说三道四,但是宓时晏他不喜欢你,你能不能、能不能不和他好了?”罗光近乎虔诚地说,“他配不上你。”
年安与他对视良久,嘴角噙起一抹笑,他微微颔首,热浪滚滚的夏风拂过发梢,卷起他嘴里吐出的烟雾,朦胧了脸庞,将那双掩藏于镜片之下的黑眸遮的迷离起来。
“小朋友,你把我想的太好了。”
自从去年的封杀事件过后,罗光在被年安从自杀的低谷中拉起来后,便又重新怀抱梦想地投入了娱乐圈。也许因为经历过最低谷期的失败,所以他的抗压能力强悍了不少,虽然因为过去的事情而连连碰壁,但还是毫不犹豫地踩上荆棘。
罗光没有和他妈住,而是与室友住在一处出租房里,和年安要去酒店的路正好是同一条索性便一起顺路了。
等到了酒店门口,罗光立马道:“我家就在前面一段路,我自己走过去就好啦,谢谢安哥送我!”
年安从来不会讨厌任何怀抱正确上进心的人,对于罗光能够自己一步步踏出低谷展望未来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