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安微微抬着下巴,后脑勺抵在墙壁上,明明比宓时晏矮几公分,却在此时形成了一种角度奇异的俯视,纤长的睫毛挡住他眼中明暗不定的思绪。
他抬手,按住了对方的后脖颈,圆润的指甲轻轻刮蹭着肌肤,动作很轻,却好似带着一股细小的电流,穿过皮下传遍四肢百骸。
“说说,你喜欢不喜欢我?”
“……”
宓时晏喉结上下滚动,他刚刚张开嘴,一道惊雷在窗外声势浩大地劈过,刹那间,整片天宛若一闪而过的白昼,光线盖过洗手间敞亮的灯光,巨大的雷鸣也将宓时晏那句不知到底有没有说出口的话盖过。
年安没有读唇语的特异功能,何况那时因为雷鸣声来的着实突然且毫无征兆,他也忘了去注意宓时晏到底有没有说话。
等停下来后,宓时晏又一个字都不愿多说。
送走审方,年安揉按着眉心,看了眼又一次躺在沙发上的宓时晏,头更痛了。
眼下已经进入第二日的凌晨,屋外的雨下的出奇壮烈,隔几分钟就要劈下一道闪电,给自己找找存在感。
两人都喝了酒,宓时晏还不省人事,车是没法开了,年安只好开了间房,让服务生一起帮自己把宓时晏拖上楼。好不容易把人丢上床后,年安身上的衬衫都被汗水浸湿了。
年安先是给自己洗了个澡,等他洗完,带着氤氲水汽打开门时,发现本该睡死在床上的宓时晏竟站在门口。见年安出来,他也不说话,就这么眼神呆滞地盯着他看,愣在原地像个木头人一样。
“醒了?”年安见着有趣,没忍住伸出手指,在他脸上戳了一下,打趣道,“别人喝醉酒是耍酒疯,你怎么看着跟傻了一样呢?”
说完,他刚要回手,就被宓时晏抓住。
因为没有预料到,加上脚上没穿鞋,脚底湿滑,被这么一拽,年安直接一头栽进了宓时晏怀里。
浓郁的酒气扑面而来,年安不适地挣扎两下,未果,只好试图出声唤醒对方,谁知宓时晏非但不回答,甚至还把头埋年安的颈窝,轻轻蹭了蹭。
年安沉默片刻,忍不住问系统:“他这是在撒娇?”
系统:「……也许?」
年安没有照顾酒鬼的经验,也没想到人生中第一次照顾醉鬼居然会献给宓时晏,在一顿鸡飞狗跳的折腾之后,重新躺在床上时,床头摆着的电子表已然跳到了三点。
窗外的雨足足下了一夜,直到隔日清晨才停。灼热的太阳从地平线爬起,被洗涤过的晴空呈现出深蓝色,放眼望去万里无云。
套房正好面朝东,没有窗帘的遮挡,太阳毫无阻碍地照了进来,整齐洒落在床上正沉睡的两人身上。
年安困得睁不开眼睛,四肢酸痛,浑身难受,屋里明明开着暖气,身体却依旧感觉到冷,只好不停地朝温暖的地方缩去,试图从中索取热度。
当宓时晏被刺眼的太阳照醒时,睁开眼睛入目的第一景象,便是不断朝他怀里拱得年安,本就昏沉的大脑更是直接停止的运转。
但很快,他就发现了怀中年安的不对劲。
他抽出手,在年安脸上摸了摸,滚烫的温度瞬间从掌心传来,宓时晏登时皱起眉头,低哑道:“你发烧了。”
年安却只是皱着眉头继续睡觉,眼底的黑眼圈有些显目,宓时晏把被子给他盖好,下意识在床头摸了摸手机,结果才发现这里不是他房间。
等打完电话,让秘书过来后,宓时晏才慢慢想起昨晚的些许片段,并不清晰,但几乎都是关键部分。
比如他吻了年安。
宓时晏忘了那时候自己是抱着什么心情亲下去的,但灼热的触感与柔软的唇,却深深刻进了他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