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安放下东西,满脸无奈地给她梳理头发,又抽了纸巾给她擦去额头上的细汗,哭笑不得道:“别,你忘了我厨房杀手是遗传谁的了吗?”
蔡女士不满地哼了一声:“现在嫌弃你妈妈我了?”
“哪敢呢。”年安好声好气地哄着这位上脾气的皇太后,“马上新年了,你也不用这么辛苦特意给我下厨,心意我到就行了,来前我点了饭店的菜,这会儿应该要到了,去洗把脸准备吃饭吧,我去准备餐具。”
不出年安所料,等他摆好餐具,蔡女士洗好脸后,送外卖的人电话便立马打了进来。
这边的小区管理比较严,没有认识的人带,一般的快递或外卖人员是无法进来的。年安只好自己下楼拿,只是东西有点多,蔡女士担心他一个人拿不完,便也跟着一起下去。
蔡女士说:“我这层电梯只能出不能进,还没修呢,咱们去楼下坐。”
年安瞥了一眼紧闭着的电梯,又看了眼面前的紧急楼梯,心里开始琢磨着要不要给他妈换套房子住。
“宓时晏那小子呢?”蔡女士突然问道。
年安唔了一声:“不知道。”
“上回那视频,我也看了,只是当时忙没跟你讲,”蔡女士停下脚步,目光严肃地看向年安,“安安,妈始终相信一句话,这天下没有空穴来风的事,无论是真是假,他这种人,咱们不能处,也不要处。”
年安心中一暖:“别担心,我又不是小孩子,会自己处理好的。”
谁知蔡女士根本不吃这套:“你实话实说,你喜欢那小子吗?”
“……”
年安神色微动,指腹无意识地摩挲两下,脑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宓时晏的一举一动,最后停留在那天酒店里,对方冲他甩下合同的那一幕。
他回过神,突然冲着才女士弯起嘴角:“不喜欢。”
蔡女士正欲在说话,年安又道:“但也不是特别讨厌,所以会离婚的。”
“……什么意思?”
年安轻轻推了推眼镜,遮住眼中一闪而过的情绪,重复道:“我和宓时晏,会离婚的。”
从开始到现在,他们两个人就没有一天有过想在一起的想法,要不是有系统,早在新婚夜的晚上他们就分道扬镳。
而如今,也不过是在延后日子罢了。
他和宓时晏总有一天会离婚,可能在不久的将来,也可能是一年后,又可能……会更早。
两人下了楼,刚刚踏出楼梯间,就听见一道尖锐的女声,伴随着猛烈的撞击,以及一声声刺耳的咒骂,年安差点以为这是哪户人家捉奸被关在门外。
蔡女士则在听见声音后,突然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你这个拖油瓶!你快点给我开门,出来!天天死赖在家里能有什么前途,开门,开门啊!”
女人年纪看起来和蔡女士差不多大,保养的不错,从五官上来看,年轻时应该也是个美人,然而眼下却是眼眶通红,骂的浑身发抖,却依旧不断用高跟鞋疯狂蹬门。
“这是怎么了?”蔡女士走过去问,“突然又踹又骂的,里面进了什么人吗?”
女人听到声音,连忙回了正要继续踹的那条腿,慌张抹去眼中的泪水:“蔡姐,你怎么在这……让你们见笑了,就是我儿子在里头,已经一个礼拜了,把我钥匙都拿走后,既不肯出来也不肯开门,连我都不肯见,也不知道窝在里面干嘛,连饭都不吃。”
“那不是很危险!?”蔡女士惊讶道,“要不还是报个警吧,得出什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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