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不能阻止这个念头,反而越发滋长得凶猛。为了这个念头,唐梅玲答应了,她得到了短暂的自由,她得到了崭新的衣服,她得到了贵重的金镯子。
直到小五逃跑,吕超被抓,她的愿望破灭了,她做的一切都是白力气。可人也了,事也干了,自由的滋味也尝过了,她已经停不下来了。既然靠不了别人,就只能靠自己,那么第一步就是钱。她带着吕超的两个手下把仅剩的几个藏起来,但这一切都瞒着张忠。
陈楠问:“为什么当初被抓的人里都说不认识你?”
唐梅玲:“我只和吕超和那两个手下接触。至于他为什么不说,我就不知道了。”
陈楠:“张忠在里面充当什么角色?”
唐梅玲打心眼里看不起他,蔑笑道:“他能干什么,除了指路什么都干不了,知道的还没我多。”
常泽:“吕超被抓了,你还能被允许在外走动?还有藏人的机会?”
唐梅玲:“可能我表现得太好了,尽量不出门,出门就挑人少的时候,让张崎以为我不敢再逃了,不太禁着我了。”
陈楠:“既然可以走动,为什么不早走,要等到张忠去世了再走?”
唐梅玲面部下沉,像是回忆起不好的事:“因为我的小动作被他发现了,他又囚禁了我。”
唐梅玲怕风声还紧,第一次又没经验,对那两人又不放心,拖了一年才将他们全部运出。她拿到钱回去,却被张忠拦住,他不知道从哪听来的消息,没了她的钱,用破布堵住她的嘴,扯着她的头发回去。他很生气,对唐梅玲的打骂是必然,但对她的囚禁升级了。他开始染上喝酒,每天喝得酩酊大醉,拿着酒瓶歪歪扭扭地回来。一回来,只要不顺心,就会抄起酒瓶砸,抄起衣架打,抄起椅子扔。
她受够了!直到张忠喝醉摔死,她带着钱的张崎连夜出走。
陈楠:“你被锁着,怎么出去的?”
唐梅玲:“还有张崎啊,那时他已经9岁了,很好哄骗,叫他做什么就做什么。”
常泽:“你没想当母亲,看你的态度也很排斥,为什么还要带张崎走?”
唐梅玲露出嘲讽的笑,也不知道这是对着谁,安静许久,才说:“谁知道呢?可能看在他给我拿钥匙的份上。”
这话说完,像是耗光了唐梅玲所有的力,她一直挺着的背终于弯下了。或许预料到下一句他们就要把话题扯回到陈迦身上,她不顾仪态,站起身,只说了声“先走了”,再不管身后两人有什么回应。
唐梅玲走后,两人仍坐着梳理事件。要说唐梅玲没说什么吧,她确实说了她拐卖马尔的实情,可要说她说了什么吧,却没一句是他们想听到的。这一番谈话,仍然没有听到任何关于迦迦姐的事。唐梅玲连这样的事都能坦白直说,为什么偏偏陈迦的事不能说?难道这比她拐卖孩童还严重吗?
陈楠叹了口气:“看来还得再找她。”
常泽赞同后,问出了刚刚一直存在,还没来得及问的疑惑:“楠哥,你说,李姐说的小舞会不会是小五,序号里的第五?我还一直以为是舞蹈的舞呢。”
陈楠也惭愧,说:“看来是我们惯性思维了,觉得一个女孩子,是她父母想让她像舞蹈家那样灵动优美。”
常泽:“你也这么觉得?”
陈楠:“恩。唐梅玲不知道他们以前甚至现在的名字,能辨别他们完全靠我们说的被拐的遭遇。她叫王盈小一,叫马尔小二,叫方辰小四,好像是按照什么顺序排列下来的,我们认为的小舞应该就是小五了。”
常泽:“既然按排序下来已经有5个了,那现在,王盈、马尔、方辰、小五,我们只知道4个。还有一个小三还没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