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被冯泽知道锁鸢心里的想法恐怕要自撞南墙,而后给她些银子让她尽早离开吧。
他在书房里一闷就是一天,哪里也不去,只坐在椅子上看书,累了便在屋子里转悠两圈,抻抻懒腰,肩上的伤已经好了,但是留下个淡粉色的疤。冯泽手肘弯过去摸了两下,觉得身上有个疤痕还挺男人的。
三餐他都在书房用了,晚上墨砚又来敲门,送进来一碗参汤。冯泽很想告诉他不能天天这样补,物极必反,又觉得自己的身体反也反不到哪里去,不如补一补,就喝酒一样的一碗干了。他擦擦嘴把碗递给墨砚,过一会儿,墨砚还是站在原地没走。
“怎么了?”冯泽奇怪,墨砚好像有话要说,但是他很少这样拐弯抹角,冯泽心里坏笑难不成是看上谁了?
墨砚看了冯泽一眼又低下头,脸涨成猪肝色:“爷,要不然我明日出去找个媒婆看看京城里哪家姑娘好,把画像拿回来给您看看?”
冯泽听不出他的意思,还以为墨砚是不好意思说自己看上了谁而来他这里旁敲侧击,他短促的笑了声,心情非常愉悦,一只手拄着脸,一只手翘着桌子,玩味的看着墨砚:“好啊,不过你怎么突然想起这件事,是不是……”他怕墨砚不好意思,特意没把话说完。
谁成想墨砚小声嘟囔:“锁鸢姑娘说您也该是……的年纪了。”
他声音很小,还适当的消了一下音,冯泽没具体听清他说什么,但是听到“锁鸢”两个字再加上他刚说的那些话,立刻就明白了墨砚的意思。冯泽拄着脸的手慢慢盖住自己的眼睛,从牙缝里憋出三个字:“滚出去。”
墨砚应了声,灰溜溜的滚了。
书是看不下去了,冯泽气的在屋里直转,最后把自己也给转运了,就气势汹汹的回了卧房,拒绝了墨砚和锁鸢的陪同特别吩咐这两个人离自己卧房十米远,短期内不得靠近他。
脱了外袍又洗了脸,冯泽把火盆往床边踢了踢,晚间只要太阳一下山温度就降的特别快。他把烛火吹灭,穿着里衣躺进被窝,冷出一个哆嗦。
原本的困意大半被墨砚和锁鸢两个人气走,另一小半被床铺凉没,外面打更的路过,喊亥时的时候他也没睡着。冯泽躺在床上眼皮发硬,脑子里却越来越神,一神就格外留意外面的动静,连团子从窗户底下蹦进来,然后软软的脚垫落到地上的声音都能听清楚。
冯泽仰面像根木棍一样躺着一动也不想动,耳朵里听着脚步声从窗户移到脚踏边,然后又上了脚踏的时候他才发觉出不对,他听不到平日里团子应该发出的粗重的喘气声,而且刚才团子钻了窗户进来后他也没听到窗户关上的声音。
进贼了?冯泽紧张,懊悔自己怎么让墨砚离开了。贼手里有没有刀,是谋财还是害命,冯泽脑子里一瞬间闪过无数念头,他僵硬着不敢动,继续装睡,想着见机行事,忽然闻到一股极为熟悉的味道龙涎香。
只有皇上和三个皇子才有的香,掺杂着冬日夜里那种冷冽清甜的味道,再熟悉不过。冯泽听着自己胸膛里咚咚的心跳声,紧张的指尖冰凉是万俟弘。
冯泽来不及思考万俟弘为什么深夜偷偷的钻进他房里,就感觉万俟弘的手慢慢贴上了自己的脸,他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他的手是热的。
外面那么冷,万俟弘一定是先催动内力捂热了手才摸了冯泽的脸。
万俟弘借着窗户透过来的稀薄月光看着冯泽的脸,手指轻轻划过冯泽的嘴唇,几近颤抖。心里那种杀意蓬勃而出,他想直接揪起冯泽告诉他自己看见他同别人在一起嫉妒的要死,恨不得杀了那个女人,他想直接打晕冯泽将他掳去自己的领地藏起来不给别人看。万俟弘弯下腰静静的看着冯泽,呼吸都停了。
冯泽似乎睡的很香,丝毫没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