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起一边的衣服规规矩矩穿好了,一边绑着头发一边走到桌边,这才看见了桌上有一封任允留下来的信
祖宗,我出去几天,很快就回来。
没有落款,不过除了任允那家伙也没人叫唐溯祖宗。
切,说得好像谁稀罕你留着一样。
唐溯捡起那封信,指腹摩挲着信纸角落处滴落的几滴墨渍,垂眼看着那句话,信上的字有些潦草,旁边有些因匆忙书写飞溅出来的墨迹,看样子是急事。
罢了,趁这个机会,去把东西买回来好了。
唐溯把信叠起来放进怀里,又从床底摸出了一个钱袋子,拿起了一件避寒的狐皮大氅裹好了,推开了房门径直往苏长留那儿走去。
苏长留正喝着墨迟生搞出来的药粥,经过了崔杼的处理后味道尚可,见唐溯这幅打扮,苏长留放下了手中的白瓷碗,温和道:“容与要出门吗?”
唐溯微微颌首,眼梢一弯笑道:“我要出去找点东西,和你说一声。”
“我让李伯送你过河。”苏长留温和笑道,“天寒地冻的,容与你记得多穿些。”
唐溯摆了摆手,无可奈何道:“放心,我又不是小孩子,身子骨好得很,清宴你倒是应该多加注意。”
苏长留道:“我现在已经没那么容易生病了,不过,容与既然来了,那就一道用些早膳再启程也不迟。”
“那我就不客气了。”
唐溯本来打算在外面买的什么随便应付一下,闻言便笑嘻嘻的解下了身上的狐氅递给一旁的侍女,一掀衣摆在苏长留旁边坐了下来,端起碗就吃起来,两碗热粥下肚后整个人暖和了不少。
待祭过了自己的五脏庙后,唐溯放下碗筷擦了擦嘴,重新裹上了狐氅,拜别苏长留,离开了苏家庄。
两日后,枫城。
“就你这玉石的成色也敢卖这么贵?减三成,我买了。”唐溯两指间夹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碧色玉石,撇嘴道,“要不是急着用我才不买。”
“小哥,你这砍价也太狠了!咱们也得吃饭啊!”卖玉石的老板是个瘦瘦的中年男人,生着一双狐狸眼睛,此刻哭丧着脸,“最多减一成!”
“我说三成,一句话,你卖不卖?不卖我去别家了。”唐溯捏着玉石,眯眼看向老板。
“这……”老板犹豫了一下,一咬牙一跺脚,好像是做出了什么极大的割让决定,痛心疾首道,“三成就三成!就当亏本卖人情了!”
唐溯满意的点了点头,把轻轻的玉石放在桌面上,懒散道:“那就帮我包起来吧,快点。”
那中年男子唉声叹气的把玉石包起来了,递给了唐溯,了钱。
唐溯把那装着玉石的小盒子小心翼翼的揣好了,拉紧了狐氅走出了店,打算往下一个地方去。
天色阴沉下来,细细的飞雪落下,唐溯在路边寻了个伞摊,买了一把素白绘花的油纸伞撑开,挡住了纷纷扬扬的白雪。
这天儿可真冷。
唐溯呼出一口白气,忍不住把手凑到嘴边呼呼热气暖一暖,想着赶紧买完回客栈,唐溯不禁加快了脚步。
待唐溯走远了后,几个劲装打扮的青年男子出现在刚刚那家玉石铺子里。
那老板一见来了客人,热情的上前招呼道:“客官,想买点什么东西?”
青年男子中一位腰挂短刀的男子上前一步,拿出一卷画像展开,冷冰冰问:“刚刚来买东西的,是此人吗?”
画像上的眼似桃花,面若妖孽,正是刚刚在买玉石的唐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