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已经裹得很厚实的狐氅又拉紧了几分。
“他在。”任允点了点头,默默地站起来让开了路。
苏长留也没多想,赶紧跑过去敲门,他来是真的有正经事,唐溯满二十岁该取字了,昨晚他和柳君则墨迟生选了好久才选出来几个不错的,刚刚处理好事情就赶过来了。
“滚!”门内只传来唐溯一声怒喝。
苏长留猝不及防被唐溯这一吼吓得蒙了一瞬,愣愣道:“唐溯……?”
“……呃!”唐溯听清楚是苏长留的所声音后身子不可抑制的僵了一瞬,手忙脚乱的从床上爬起来翻出来最严实的衣服,慌慌张张的把自己从头到脚包裹起来,连脖子都裹得严严实实的,这才匆忙跑过去开了房门,“清宴!我刚刚不是有意吼你的!”
“无妨,不过你怎的这么大火气?”苏长留回过神来,颇感疑惑的看着唐溯。
唐溯一时语塞,支支吾吾了一会儿,一抬头看见最后面探头探脑的任允一股子火气又上来了,咬咬牙恶狠狠的剜了任允一眼,打消了任允想要偷偷的混进来的念头。
任允耷拉着脑袋,一脸委屈。
苏长留看着这情景哭笑不得,伸手拉了拉唐溯,道:“好了,这天寒地冻的你把人关在外面,也不怕染了风寒吗?有话好好说。”
唐溯委屈的撇了撇嘴,正要开口,苏长留又道:“今日是来问问你,你已过了二十岁生辰,可有想好你自己的字?”
唐溯摇了摇头表示没有。
苏长留笑道:“就知道你没有想,昨日和知归子佩商讨了这件事,我们取了几个字,选一个你喜欢的?”
“好啊,进来说,外面冷。”唐溯侧开身子示意苏长留进来,随后侧目瞪了一眼跃跃欲试的任允,似乎是直接把人给瞪焉了,不过那宛若霜打茄子的模样妥妥的是任允装出来的,唐溯那眼睛还有点红,就算是瞪人也带着一股子勾人味道,把任允那心尖勾得痒痒的。
“那任公子……”苏长留话还没说完,唐溯一把抓住苏长留拉进来,柳君则和崔杼自然是立刻跟上,然后唐溯啪的一声关上了门,连条缝都没留。
任允见唐溯又进去了,起那幅可怜兮兮的做派低低的笑了一声,罢了,小祖宗这副模样也是讨人喜欢得紧,就是不让人进门这一点不太好,嗯……不过,既然苏长留他们来了,应该他晚上能进门了。
这几日任允进不了门,除了他自己过分了点,墨迟生又往唐溯的心头上添了把火之外,还有一个缘由就是没什么事情转移唐溯注意力,搞得唐溯满脑子都是自己栽任允手里了这件事,估计一时间难以接受,更何况是被墨迟生坑了一把才搞成这样,火气自然是大得很。
想到这里,任允稍微活动了一下被冻得有些僵硬的手脚,运起内力游遍周身,让身子恢复些温度后,暂时离开了唐溯卧房门口。
这两天光顾着缠小祖宗,积了不少事情。
这边唐溯把苏长留他们请进来了之后,想要倒杯热茶却发现茶壶空空如也,一时间尴尬得不行,好在苏长留和柳君则也不是太在意,几个人坐下来之后,苏长留便把那画卷展开摆在了桌子上,笑道:“你看看你喜欢哪一个?”
唐溯稍微凑近了些,那画卷是雪白的,周边用祥云锦缎包着,上面写着苏长留他们为他取的字。
清逸俊雅的字是苏长留的,笔锋若剑的字是柳君则的,洒脱狂妄的字是墨迟生的,唐溯的指尖从这一头划到那一头,认真的想要从里面挑选出一个最合心意的。
每一个字都是自家好友心取的,每一个字似乎都在这严冬里透着一股浓浓的暖意,从一直指尖传到心底,要把那颗受过无数冰冷的心彻底温暖起来。
“……这个吧,看上去还不错。”唐溯眉眼柔和了起来,笑道,指尖最终停留在了“容与”两个字上,“说起来,这个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