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半年时间才找到你的踪迹,却在找到你的时候,不敢出现在面前,你应当是会厌恶唐门追来的人的,你在唐门看见过我。
“发什么呆!说不说?”唐溯冷声道,右手压了压腰侧短刀刀柄。
任允十指缓慢的紧,低着头看着唐溯衣摆那几点血渍。
压抑了这么久的心绪,在唐溯的步步追问下,悉数化为了苦涩和自嘲,又转为不甘,那幽蓝的眼里似有火星飞溅。
你问我为什么潜入唐门,为什么跟着你,有什么目的。
……我能有什么目的?
“唐溯……”任允缓慢的松开十指,慢慢的抬头看着唐溯,万千星辰映入幽蓝寒池,顷刻间化作一潭耀目柔水,像是让人沉沦进这绝世的美景中。
唐溯却敏锐的察觉到,那一池柔水下,掩藏的,近乎偏执的,侵略危险意味。
比他和任允第一次在夜市里拼酒时,从任允身上感觉到的,还要恐怖的危险气息。
唐溯心头一跳,看着任允这幅模样,心尖莫名还有一点点发疼,指节扣上了刀柄,身上肌肉绷紧。
“……唐溯。”任允这一声语调轻柔,又像是在蜜糖里浸染了一般甜腻,却又带着一点点苦涩的味道。
那么谦卑的跟着你,恨不得把能给你的都给你,却依旧消不掉你最后一点心防。
是我做得还不够明显,还是你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一点?
……不想瞒下去了,只是远远的看着你尚能压抑,已经能时时刻刻陪着你了,为何……任允看着唐溯,眼底神色晦暗不明。
就像是一个已经饿狠了的人,你不给他任何食物,他可能感觉不到饥饿,但你若给他一点食物,饥饿的感觉瞬间就会吞噬他。
唐溯喉头发紧,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阵阵难受,微微张口想要说些什么,身旁危险气息忽烈,唐溯眼瞳骤然一缩,腰侧短刀即刻出鞘,寒光一闪而过,却是挥空。
随后唐溯执刀手腕被人握住,穴道被任允一按手上力道卸了大半,当啷一声,短刀跌落在地。
妈的!
唐溯心下一凉,暗骂一句,左手正要去摸飞镖,任允瞟了一眼,另一只手瞬息绕到唐溯身后,按住唐溯肩头一点一揉,唐溯左手顿时麻了,别说摸飞镖,指节连弯曲都是困难。
“任允你他妈……!”
唐溯心底戾气翻滚,怒火中烧正要破口大骂,有些干裂的嘴唇上却是突感一阵柔软冰凉,眼眸里倒映着任允近在咫尺的,像是什么稀世宝石一样的,幽蓝的眼睛,那双眼睛里似乎有着诡美的火。
唐溯脑子炸成了一滩糨糊,一时呆愣在原地。
任允轻柔的含着唐溯唇瓣厮磨了片刻,又小心的用舌尖勾勒了一圈,看着这小祖宗已经蒙了,心下微颤,松开了人,却又忍不住侧头往唐溯耳垂下咬了一口,语气苦涩低声道:“我喜欢你。这就是目的。”
天边隐隐翻出一线雪白的光,一夜已过。
“墨大夫?”崔杼换了身干净衣服,捧着那个锦盒站在墨迟生房门口,敲了敲门。
墨迟生刚刚整理好仪容,准备去看看苏长留发热症状如何了,听闻敲门声打开了门,看着崔杼眼下的一片青黑,眉梢一挑,道:“何事?”
崔杼抿了抿唇,把那个锦盒递给了墨迟生,低声道:“少爷能吃这个吗?”
墨迟生疑惑的接过锦盒打开,一个核桃大小,莹润如玉的白珠静静地躺在锦缎里。
若不是墨迟生嗅到珠子散发的淡淡药味,他都以为崔杼脑子有问题拿了颗白玉珠子来。
这东西……
墨迟生拿起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