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允忍着痛拔出那枚柳叶镖,抬头看见唐溯与唐汜柳激战,眼底也是错愕。
唐汜柳终归是强于唐溯,回过神来不过十招便拆了唐溯攻势,夺走了唐溯的短刀。
正当唐汜柳准备点了唐溯穴道将其带回唐门时,几声清冷琴音悠然传来,似是信手拨弹。
随后那琴音便是宛若天撒碎星落入玉月,旋即化作流水滚落人间,侵入人的心扉。
唐汜柳心一沉,运转的内力登时阻塞在筋脉,沉默着了手,看着门口那道修长身影,淡然道:“长留。”
苏长留一手托着琴,一手轻抚琴弦,琴弦颤颤,琴音流淌,从容不迫踏入大堂,依旧是那眉目如画的温儒雅致公子模样,唇角噙着一丝温和笑意,对着唐汜柳微微颔首:“唐叔,许久不见,可否暂且停手?”
唐汜柳微微蹙眉,却还是点了点头,一众围着苏长留的唐门弟子也散开来。
苏长留走到唐溯和任允身边,将二人护在身后,这才轻轻的按住颤抖的琴弦,琴音歇下。
“清宴……”唐溯抿了抿唇,那股怒火消散了大半,伸手轻轻的拉了拉苏长留袖子,颓废的低声道,“对不起……”
旁人看不出苏长留异样,唐溯却是看得分明,苏长留现在是强压着他的病。
“不是你的错。”苏长留轻笑着摇摇头,带着两人坐下,自己也坐在一边。
唐汜柳也拂袖落座在苏长留对面,打了个手势,一众唐门弟子起武器,规规矩矩的站在唐汜柳身后。
“唐叔,长留尊您一声叔,可您为何要坏苏家庄规矩?”苏长留抱着琴,淡然道,那双湖一样的眼眸波澜不惊,看着唐汜柳。
唐汜柳柔声道:“长留,这次是叔不对,先给你告罪,叔急着想把唐溯带回去,给你添麻烦了。”
“唐溯不想回去,唐叔又何必强人所难?”苏长留笑道,“且唐叔押了我的家仆,带了武器进来,您这不是让我难办吗?还是说唐叔觉得家父不在,长留就无权干涉您在苏家庄的所作所为?”
白淇端着参茶翩然走进大堂,看了一眼唐汜柳,笑了笑,随后走到苏长留身边站好。
唐汜柳看着白淇也进来了,心下微沉,柔声道:“不敢,这次的确是叔不对,抱歉,保证没有下次。”
“那,看在唐叔的面子上……”苏长留指尖抚摸着琴弦,唇角依旧噙着那温和的笑,那眸中却是冰冷的,像是冬日离湖面结了一层薄冰,“这几个唐门弟子,长留便不废了他们心智,武林盟会在即,武器的事情长留也不计较,还请唐叔好好的,管教。”
“自然。”唐汜柳知晓短时间内定是无法带走唐溯,苏长留给了他台阶下,他自然得下去,于是起身,柔声道,“那叔先走了,唐溯这段时间……先麻烦长留你照顾。”
“自然,”苏长留笑着,“长留有些乏,便由白淇代长留送您。”
白淇应声上前,施施然一礼,道:“唐门主请。”
送走了唐汜柳,苏长留这才站起身来,看着唐溯笑道:“放心,苏家庄内,他不敢怎么样……咳咳!”
苏长留话还没说完,便是捂着嘴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得身体不住的抖,琴险些没摔在地上。
“清宴!”唐溯一惊,手忙脚乱的帮苏长留顺气,任允端了那杯茶,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