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淡的看了一眼崔杼,摇了摇头:“无妨,你忙吧。”随后离去。
崔杼茫然的挠了挠后脑勺,苏长留的冷淡莫名让他有几分失落,不是在见客吗?怎么这么早就走了?
怎么会生这么大的气……谁招惹这大少爷了?
崔杼越想越奇怪,摇了摇头继续往外面走,没过多久就撞上了送客回来的白淇,猛的想到这不是少爷那贴身侍女吗?
崔杼忙拦住怒气冲冲的白淇,茫然问道:“,你咋也这么大火气?”
白淇虽年过三十,却依旧貌美如花,看上去跟二十出头姑娘家似的,自幼就跟着苏长留贴身照顾,比起主仆更像是苏长留的姐姐。
此刻白淇气得柳眉倒竖,一把肝火烧的正旺,看见崔杼,想到昨晚上还是这小子哄少爷睡觉的,脸色稍微缓和几分,道:“怎么了?还不是那混账东西惹少爷生气!下次再来,我非给他好看!”
“哪个混账东西啊?”崔杼是越听越糊涂,见着白淇又要走,慌慌张张拉住人,“,说清楚!谁惹少爷生气了?”
白淇被崔杼拉到一石桌旁边,崔杼忙去取了茶给这人倒上,白淇气呼呼的一杯茶下肚,依旧恼火得很。
崔杼百般无奈的坐在一边,道:“到底怎么了?”
白淇冷哼一声道:“今儿个一大清早那方文睿就来拜访,咱们少爷礼貌接待,谁知道这厮看着人模狗样的,心里却是不知道怀了什么龌龊心思,敢对着少爷动手动脚的,摸了少爷腰不说,还差点亲了少爷,最后居然还说想要娶少爷!
“咱们少爷堂堂八尺玉树临风的公子哥!提亲的姑娘家踏破了苏府的门槛!居然被那混账东西当个女子一样戏弄,少爷能不气吗?要不是顾忌贸然动手不好,我当场就想给他一巴掌。哼!”
崔杼心里一沉,微微低下头抿了抿唇,只觉得又是恼又是怒。
恼是恼自己什么都不能做,怒是怒有人对小心翼翼偷偷的放自己心尖儿上的人如此不敬。
可真的什么都不能做吗?
若是现在赶过去……或许……
崔杼一颤,猛的拎起茶壶灌了一大口,用力的甩了甩脑袋像是要把刚刚让人发颤的想法甩出去,咬牙一拳狠狠地砸在了石桌上。
登时一声闷响,石桌隐隐龟裂开了一片。
我在想什么啊!知法犯法吗?!
白淇被崔杼这突如其来一着吓得不轻,喝道:“崔杼你发什么神经啊!桌子都坏了!”
“对,对不起……”崔杼默默地手,低着头道歉。
白淇看着那石桌的一片龟裂,杏眼微阖:“你小子,力气不小啊?练家子?”
崔杼心虚的挠了挠头,轻咳一声道:“是……以前家父教的。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而已。”
苏府后面有一片莲湖。
淡金的阳光撒了满地,夏日里,莲花开的正好,或是淡粉,或是雪白。
少数的吐着花蕊,大部分含苞欲放,或是半开着,宛若羞怯的娇俏娘子以团扇掩面,羞羞答答的看着自己的情郎。
一道曲折石桥通往湖心的一座亭。
苏伊伊有一搭没一搭的晃着腿,两只小手捧着一块糕点吃着,坐在栏杆上望着一大片莲,歪着小脑袋认真的思考着什么。
唐溯懒懒散散的倚着亭柱,一腿放在栏杆上,手里晃晃悠悠的勾着一个青花瓷酒壶,时不时一仰头灌一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