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留见人来了,笑道:“茶刚好,你们就到了。”
“那可不,我会算的。”唐溯笑嘻嘻的坐了过去。
任允对着苏长留拱了拱手,看见苏长留轻笑着微微颔首后,这才拂袖落座。
“清宴,我听说这届武林盟会要在苏家庄举行?”唐溯问道,“苏老爷子居然同意了?”
苏长留端起白瓷绘翠竹茶盏轻抿一口,无奈的点了点头:“是。家父已经同意了。”
“这可稀奇了。”唐溯眉梢一挑,“你们苏家不是早就不插手这东西了吗?”
“家父本是不打算插手这件事的,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同意。”苏长留道,“前些日子又从边塞那边来了传信,似乎是一笔相当大的生意,家父没个一年半载估计是回不来的。”
唐溯心头一跳,忙道:“那现在苏家庄岂不是就你一个人撑着?”
柳君则闻言,放下了茶盏,安静的看着苏长留。
苏长留点头:“嗯,这几日不是正在忙着把以前的账目一类的先处理好,武林盟会刚好赶上农忙时期,得尽快……”
“不准熬夜。”柳君则冷声道。
苏长留一噎,张口欲说什么,半晌,却是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好……”
“就是,清宴你熬夜很容易染风寒的。”唐溯伸手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又点了点苏长留额头,“看看,眼睛下面都青了。”
苏长留哭笑不得:“我知道了。”
任允用余光打量着这间书房,墙角立着一个半人高的青花瓷瓶,里面装着几卷书画。
一张黑木长桌上摆着一叠厚厚的书,旁边的狼毫毛笔静静地躺在笔架上,那叠书应当是苏家庄的账簿。
还有一个能装进好几个人的大柜子,墙上挂着几幅题了小诗的丹青水墨画,另有一个不到膝盖高的小柜子,墙边一张软塌。
任允看着唐溯和这两个人聊得开心,自顾自的喝着茶看着唐溯。
苏长留看了一眼任允,问道:“还不知这位公子姓名?”
“在下任允。”任允放下茶盏,“算是唐溯的护卫?”
苏长留一愣,转头看向唐溯:“你又得罪什么人了?都要找护卫了。”
唐溯:“……”
唐溯道:“我没有!这不是我找的!是那人渣派过来跟着我的!”
“……”任允默脸喝了口茶,小祖宗太不给面子。
柳君则却道:“他得罪的人还少吗?近日又得罪了北冥长刀堂。”
“北冥长刀堂……”苏长留喃喃,“不算特别大的门派,但势力也不小,可是唐溯不是去边塞玩儿的吗?怎么会撞上北冥长刀堂?”
唐溯急了:“喂!我真的没惹事!这次真的不是我!是他们自己莫名其妙找我麻烦的!”
任允伸手安抚性的拍了拍唐溯,道:“我作证,我跟了这小祖宗这么久,他的确没有惹事。”
苏长留蹙眉:“北冥……也不是喜好惹是生非之徒。莫不是有什么误会?”
唐溯哼哼唧唧的坐下来,一口喝光茶,道:“不是惹是生非,是特别喜欢多管闲事行侠仗义,一上来就喊着为武林除害,一群人拿刀就往我身上招呼。”
书房里诡异的静寂了片刻,苏长留捧着茶盏,看着唐溯道:“唐溯……我和知归都知晓,你虽的确曾铸过大错,但心性并非江湖所传闻那般,可江湖上更多的人相信你是以杀人为乐十恶不赦的魔头,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