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擦了擦额角,就像那只是出了点汗。他耐着性子道:“妈,别生气了,鞋子拿出去店里洗吧。穿这双,配你的紫色hermes正好。”
阿达忘了自己是怎么走出这老公寓的。他了极大的力气,才忍住不去看老三受了伤的脸。
他想装作没看见那一幕,老三却不配合他,一离开公寓,就对阿达道:“对不起,让你看到我母亲发脾气了。她心情不好,管不住自己。”
“你……你还道歉……道歉个屁啊!”阿达不善于伪装,此时又是不忍心,又是尴尬,还为老三酸涩得慌。但表现出来的,却是生气,“就算她是你母亲,也不能这样对你。”
老三立即恢复了本性:“我操,我有什么办法啊!她脾气闹起来,劝是劝不了的,受这么一下能让她安静下来,算便宜我了。”
阿达都不知说什么好了,只好叹了口气,“伤口痛吗?”
老三把袖口打开,撸到了手肘。“怎么不痛?流好多血。”对着阿达,他半是发泄,半是放松了下来,很自然地把伤口夸大了。
阿达给老三清理了血迹,只是擦破了点皮,清理后几乎看不出口子。
他们坐上了公交车,老三一松懈,几乎倚在了阿达身上。阿达笑道:“我们去吃云吞面吧?”
老三肚子也饿了,而且也想拖延回苏家的时间,答应道:“好,顺便去看看我们的咖啡馆。”
老三和阿达哧溜哧溜地吃了两碗面条后,去了附近一条冷清的游客街。街道上有旅游商品店、卖奶茶蛋挞的、茶餐室和星巴克。咖啡馆在街中间,挺显眼的。
进去一看,却是一个人也没有。阿达进到里面,就知道这咖啡馆是老三妈妈的手笔,里面的昏暗和过度装饰,和她的房子如出一辙。
果然老三道:“这咖啡馆有十四五年了,我妈妈没事干,开来玩儿的。一开始生意蛮好,现在你看到了,人宁愿去对面星巴克排队。”
阿达四处看了看,这里到处都有一种过了时的陈旧感,沙发灯具也有残破和缺口,估计她根本没用心去打理。
阿达问道:“你想继续在这儿做?”
“不,我想重新再来,第一家开在新加坡。”
阿达赞同,离他妈妈那么近,可不是什么好事。但老三道:“名字还是要用这家的。”
“为什么?”
老三笑了笑:“因为这是我妈妈的。名字蛮厉害绮璞。你说呢?”
阿达没明白厉害在哪里,他初中毕业就出来工作,连“璞”字都没怎么见过,只觉整个名字充斥着一种不切实际的造作感。
看到咖啡馆实际的状况,阿达更觉得这个项目有很多问题。苏家要做的是一个餐饮品牌,怎么会把力气花在如此衰败的咖啡馆上?无论是老三的妈妈,还是这个咖啡馆,都是一副被苏家遗弃的模样。
老三在苏家,又是个什么位置?
阿达决定探问清楚,“你刚才跟妈妈说,是你父亲和哥哥看中我,才带我来的。所以你是打算把我卖给他们吗?”
老三一惊,心想,阿达虽然个性纯朴,但久历江湖,还是有他的敏锐和明。他迟早要跟阿达亮出底细,因此直白道:“我怎么舍得卖你,你是我的大宝贝。你看见了,咖啡馆这种状况,我父亲自然一分钱都不愿意扔进来的,所以我们要有谈判筹码。你就是最大的筹码,有了曾可达,他才会考虑给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