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一度让他失去了男人的尊严让他觉得屈辱,他恨了她半辈子,然而此时他却突然无比庆幸当年在十里红灯遇到了她。
那个女人资助他读完了大学,把他提拔到他想要的地位。
他的成功和辉煌,都是从跟玉墨婷相遇开始的。若是当年没有遇到玉墨婷,或晚一点遇到,此时他也许还真没有底气驳斥他妈所谓的“养育之恩”。
“拾拾东西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郑睿说。
此时在他看来,这个老太太已经不是什么生养之恩大于天的母亲了,因为那些恩德他已经成倍的归还了,这个人,仅仅就是个攀附着他的寄生虫。
说完这话,郑睿任由郑老太太蹲在地上打滚撒泼都不再理会,转身便拉着情妇就走了。
回到情妇的公寓,枕着情妇的温软的大腿,郑睿却一直冷静不下来。
把母亲撵走了,如今他可真是孤家寡人了。
然后他就想起了玉茗湛。
此时对那心狠手辣的小畜生,他是怎么都恨不起来了。除了对那对mǔ_zǐ的心机心有余悸外,仔细想想他跟那孩子还真没什么仇。
相反的,这么多年,他对那孩子不闻不问,那孩子恨他也是应该的。
只是这么多年为什么竟从没觉得有一点愧疚呢?
大概是听他爸妈那些人挑拨的话听得多了吧,所以看那孩子怎么看都不顺眼。
可现在仔细想来,那孩子除了不随他姓,倒确实处处都比他大儿子郑安腾出息得多。
想起郑安腾,郑睿又觉得闹心了。那小畜生,最好别叫他逮着!
姚怜纤长的玉手温柔的给郑睿按摩着生疼的脑袋,轻声的问:“舒服点了吗?”
郑睿叹了口气,问:“你说,我之所以落到今天这种地步,是不是报应?”
姚怜不知道他具体指得什么,没敢吭声。
郑睿闭上眼:“他妈是那种性子……那孩子又从出生就跟着他妈姓玉,又是在他外婆手里养大的。虽说他是我儿子,可我从来都没什么真实感。”
“我知道外面那些人都说了我什么。他们觉得我忘恩负义,觉得我是白眼狼,觉得我对不起那孩子。”郑睿苦笑一声,“可他们不知道,那孩子从小就独,不像别的孩子那样喜欢粘着大人,所以我跟他自然也生不出什么感情来。”
“父子终归是父子。”姚怜温声说,“即使关系再不好,那和别人也是不一样的。您是大人物,认识的人肯定各种各样数都数不过来,可是为什么您就单单只想起他,而不是别人?我想令公子的心情肯定跟您是一样的。这就是所谓的父子天性。”
郑睿睁开眼看着小丫头认真的样子笑了:“没想到你平时挺文静的一个小丫头,说起大道理来倒是一套一套的。”
姚怜敛然一笑:“没有没有,这些都是我爸说的。”
“你爸……”郑睿喃喃,闭上眼,没再就这问题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