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祈渊摘墨镜的时候化妆师瞥见他的眼睛，当时就有点脸红，说：“你眼睛挺漂亮啊，灰色和本期主题很搭，冯帆看见绝对想给你拍特写。”

化妆师说话的时候没多想，她忘了摄影棚里灯火通明，布景前还开着蜂巢灯、顶灯等补光，陆祈渊别说睁眼了，闭着眼睛都不舒服。陆祈渊就光对她笑了下没说话。

他们这边快结束的时候，冯帆和李常同边说话边走进来，后面跟着吕适。李常同围着他们瞧了一圈，又跟冯帆到一边讨论起来。

吕适先跟容盛打了个招呼，然后主动找陆祈渊说话。

“陆先生，你好你好。我叫吕适。”他连说两个“你好”给人感觉很热情，脸上的笑没消失过，很容易让人产生温和易亲近的印象。

“你好。”陆祈渊冲他点了下头。

吕适立马跟认识了很久似的靠过来：“你是第一次拍硬照吧？来来来，我给你传授些实用经验。”

他拉着陆祈渊到一边，但光跟他面对面站着不说话，眼睛一直往容盛那里瞟。陆祈渊也没开口，站了会儿掏出手机摆弄，吕适回头的时候脸上笑已经没了，目光很冷淡。

“别误会，我并不关心你拍成什么样。我做了快十年的模特也只是内页，你想想自己才出道了几天？《星熠》封面为什么有你的位置，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吧？”他凑到陆祈渊耳边说，“别把以为模特是好当的，懂事点儿自觉退出。”

陆祈渊看着他没说话，没多久突然哼了一声：“他让你来的？”吕适愣了下，陆祈渊继续不屑地说，“有本事让他亲口跟我说，又不是不认识。我很可怕么，每次还得找个传话的？”

“你知道？”吕适很短地意外了下，然后又笑起来，“他不是不敢把你怎么样，只是一个公司低头不见抬头见，关系弄僵了不好看。而且你是前辈，人面子给你留着你就要好好起来，是吧？”

“哦~”陆祈渊挑了挑眉，“现在知道了。”

吕适本来在笑，听到他的话迟疑了下，然后浑身一震瞪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话。

“哈哈~”陆祈渊觉得很有意思，笑了。

“这么开心，说啥呢？”容盛这时候走过来，看他，“要开拍了，走吧。”

陆祈渊应了声，走两步忽然回头说：“一起吧吕适，不是说要给我指导么？”

吕适阴沉地盯着他，憋了半天，由于容盛在，也不敢说什么，一个人运了会儿气才远远跟着走。

容盛瞥了眼吕适，问陆祈渊：“紧张么，你们说什么了？”

陆祈渊边戴耳机边摇头，笑说：“他很有意思，聊得来。”

“……哦。”容盛抬眼想了想，“跟我比怎么样？”

陆祈渊没回话，容盛等了会儿扭头发现他头一点一点的，走路姿势也很嚣张，每一步都踩着节奏。容盛拍了下他的肩膀，陆祈渊看他的表情有种奇妙的感觉，眯眼笑着，眼里散发出兴味的光芒，脸上明显写着“有趣”两个大字。

看他戴着耳机，容盛明白了，问：“什么歌？”

陆祈渊没说话给了他一只耳机，容盛立马觉得这人的心情应该是很好了，戴上两秒后他也跟着点头：“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