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打火机将那幅画烧了个干净,灰烬被马桶抽走。何惜推着行李,赶去机场。
一路上,他都沉默不语,眉心紧锁,一幅闷闷不乐的样子。
他没有告诉胡天自己回来了。或许是因为迁怒,总之何惜现在不想跟任何人联络,他觉得累。
回到家已经是傍晚,何惜迅速洗了个战斗澡,他一口气吞了三片安眠药,卸去力气往床上一躺。这是何惜第一次这么急着要入眠。
他一定要去跟许之羽打一架。
依旧是那个梦,许之羽靠着墙,垃圾桶里丢弃着一堆碎纸。
何惜二话不说,红着眼睛扑上去,把许之羽摁在床上,哽咽道:“许之羽你个王|八|蛋!竟然一直骗我!”
“宝贝。”许之羽不反抗,也不求饶,甚至把脸凑过去任他发泄。只是那两只手紧紧箍着何惜的腰,彰显着其强烈的占有欲。
何惜极好面子,总认为打架这种事鲁莽又幼稚,这是他第一次跟人动手。毫无章法,能用上的招式都用上了,对于许之羽来说不痛不痒,倒把他自己累得直喘气。
他打累了,不打了,盘着腿往床上一坐,许之羽一只手握住他的脚腕,问:“宝贝,如果不是我,你会喜欢她吗?”
这个“她”,指的是谁,两人都心知肚明。
何惜很认真地想了想,然后点头。
十六层高楼上的那个人,让何惜记挂了好几年。
许之羽轻笑一声:“那我就没有错。”
何惜一觉睡醒,心中畅快了不少,仿佛梦中的拳脚,在现实中也挥出去了一般。他伸伸胳膊腿,给胡天打了个电话。
不出半个小时,一辆车风驰电掣冲进小区,在何惜楼下刹住。胡天打开后备箱,拎出一个巨大的黑色塑料袋。
他气喘吁吁敲开何惜家门,一样一样往外掏东西,什么榴莲、键盘,还有两包方便面。
胡天两手一摊:“你选吧。”
于是胡天跪了一个上午的键盘,用膝盖编写出一套乱码。
他面朝着墙,跪在角落里,时不时瞥一眼墙上的钟。临近十二点的时候,何惜正在画室整理自己的画稿,冷不丁听见胡天在那儿嚎。
“宝贝!你原谅我没有啊?我能不能起来了?”
何惜闻言放下画稿走到他身后,道:“怎么?这么一会儿就跪不住了?”
“没啊!这回你可误会我了!我这不看时候不早了,想起来给你做饭嘛?要不我做完饭,再接着跪?”
胡天把脖子拧了一百八十度,可怜巴巴看着何惜。
何惜都替他觉得脖子累,道:“你转过来。”
胡天从善如流,膝盖顶着地一个大回旋,和何惜面对面。
“今天我们把话都说清楚了,你才能起来。”何惜蹲下,两人就差不多高,两双眼睛对视,十分真挚。
胡天垂下头,他不敢再看何惜的眼睛,喃喃道:“对不起,都是我不讲理,以后我会改的,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其实这几天,何惜忙里偷闲也想了很多。他觉得,胡天之所以会变得如此斤斤计较,缺乏安全感,除去他本身的问题之外,自己冷淡的态度也是原因所在。
已经有过一次奋不顾身的恋爱经历,何惜早已身心俱疲。如今只想平淡
度日,而胡天想要的是轰轰烈烈。
两人的爱情观不合,相处难以磨合,如果不能改变,就只能分开。
现在胡天说,他会改。何惜觉得,自己也应该为这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