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的事情就开始浑不在意,躺在床上不一会就睡了。
御井堂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着他熟睡的侧脸,从开始相识到现在,每一件小事都历历在目。
他胡思乱想着,如果邹浪就在睡梦里这么去了,是不是痛苦最小。
他又想着,如果邹浪死了,今生今世,他是不是再也没有力气,去这么爱一场。
邹浪一直睡到了晚上,有好几次,御井堂起身小心翼翼地去探探他的鼻息,摸他的体温。
每一次,都是呼吸平稳体温正常。
御井堂却又有点发烧,这一天一夜连续的高强度作战,体力透支,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更何况他之前刚受了伤还没有好。
他抱了个抱枕压了伤口蜷坐在沙发上,手里抓着枪,披了个薄被依然冷得发颤,一双眼睛一直望着邹浪的方向,就是不肯闭上。
他怕自己睡着。
怕看不到他最后一眼。
可是他的身心又如此疲惫。眼皮非常重,感觉身体在不断往下沉,意识像是飞在高空中的风筝,已经不受他自己控制,只需轻轻地一个触碰,线就会断掉。
到了后半夜,他整个人都恍惚起来,冷汗不停地冒。
到最后,御井堂不知道自己是晕过去了还是太困睡过去了。
有一段时间他的意识全无。
直到,他被一个声音吵醒……
第63章最后七小时
仍是深夜,旅馆房间里唯有床头亮着橙黄色的床头灯。
御井堂猛然惊醒,他被吓了一跳,急忙握紧了手里的枪,枪口对准床的方向。
他还有点头晕,另一只手揉了揉额头。然后御井堂听到邹浪喊,“唉唉,别开枪,没变呢。”
御井堂对自己刚才昏睡过去了略有歉意,适应了一下光线,放下了手里的枪问他:“怎么了?”
邹浪道:“你再不让我上厕所我就尿床上了。”
御井堂松了一口气,这才起身,解开了绑着他手的绳子。
邹浪活动了活动手,到了洗手间,就像是放风似地上了厕所。
随后他回来非常自觉地继续躺回床上。
御井堂伸手去拉绳子,依然拴上。他看邹浪的手腕处被蹭出了红痕,小心给他绑得松了一点点。
然后御井堂看了看表,此时已经是早上五点,邹浪是大约昨天中午十一点被咬的,到旅馆大概是昨天下午一点,现在凌晨五点,他已经扛过了十七个小时,距离二十四个小时的期限还有不到七个小时。
邹浪又喝了点水,躺在床上,看着御井堂。他知道御井堂一直守在他旁边,现在看他,脸色依然苍白,唇色淡薄没有血色,橙黄色的灯光暖暖的,照着他的脸,依然清秀却疲倦得让人心疼。他忍不住开口问道:“教官,你的伤好点了吗?”
这次被咬,伤的是他,熬得却是御井堂。
御井堂摇了摇头,伤口状态时好时坏,疼痛已经习惯,还好没有发炎。稍事休息,他感觉自己已经可以挺过来。
邹浪又问:“你还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