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不见面的一个多月就好似伍少祺刻意断绝了这份感情的养分,任凭它在心里荒芜枯萎,刚开始他还是无可避的会思念,在坐车的时候、对着数学课本转签笔的时候、排队买便当的时候,看到便当里的红辣椒的时候会想说,教练爱吃辣,但不能吃太辣。
后来时间洗涮了想念,就像洗涮掉童年,洗涮掉父母的别离那样,在日复一日轴转于吃喝拉撒之间渐渐淡忘,其实也没什么,伍少祺想,就跟其他痛苦的事情一样,会降临会遗忘,会麻木不仁地继续每天的生活。
但现在再见面,他才知道他错的离谱也想的太天真,荒原枯草只要一点星火就会燎原,只需一眼,死寂的心脏也会鼓动而生。
伍少祺上了岩壁,找个能看见单杠那边情况的角度攀爬着,把安格丰每个动作每个表情都看在眼里,他顿时能够理解为什么有人会当偷窥者,因为在角落里躲着就不会被发现,当然也不会被拒绝。
「伍少祺,换你了。」安格丰喊到他名字时他差点失足,伍少祺下了岩壁深呼吸两口才走向单杠,不能走的太急切也不能太拖延,正常表现就好,他必须很自然很从容,事过境迁一般的云淡风清。
安格丰看他过来,先笑了笑说好久不见,有好好训练吗?
当思念的人就站在面前,伍少祺刚刚在脑中决定要以自然从容当面具的计划全面溃散,他用贪婪的眼光盯着安格丰,听到了他的问题,却回答一句毫不相干的话:「你…你是不是瘦了?」
安格丰闻言一愣,随后才笑着说:「嗯,大概因为最近天气回暖,身体觉得不用储存脂肪,所以食欲没那么好。来,你先从五公斤的负重开始试看看。」
食欲不好?伍少祺又瞄了他几眼,安格丰瘦的可不只是一点,脸颊是肉眼可见的程度凹了下去,下颚线条锋利明显,衣服松松软软地没被撑起来,虽然神看起来不错,但眉眼间又略显憔悴。
是大学那边的工作太忙吗?是开始训练新的选手吗?还是…还是这段日子,其实安格丰也过的不好?过的不好的原因,会不会跟自己有关?会不会饱受相思之苦的,不是只有他一人?安格丰只是多了些年岁,更会把隐藏情绪,更会铺陈出从容自然的假象。
伍少祺拉着单杠满脑子胡思乱想,安格丰站在后面帮他把重量加大,低沉的嗓音扫过耳边:「你力气很大,我再加三公斤试试看。」
「教练,我现在没去送报了。」伍少祺吊在单杠上说话。
「嗯,不去送报更有神在训练上,」安格丰说:「也不会这么累了,至少能好好睡上一觉。」
伍少祺听着就心头一热,通常人家听到他有代言,反应不外乎是觉得挺光鲜挺牛逼,但只有安格丰知道他这一路走来是怎么样的,只有安格丰会欣慰他不用这么累了。
太多情绪梗在心头,伍少祺猛力又拉了几下单杠。
安格丰看他负重了八公斤还能轻松拉单杠,又加了四公斤,满意地说:「你二头肌的力量很大,在攀岩上很吃香。」
整体被加了十二公斤,伍少祺终于拉不动了,安格丰让他放开手双脚落地:「之后你就负重十二公斤拉单杠,一次五下,休三分钟后再做五下,总共要做五个轮回。」
安格丰正要在本子上做记录眼前却一阵模糊,他拧着眉心用力眨了眨眼,拿着笔的手顿在空中,迟迟无法下笔。
「教练,你怎么了?」伍少祺见状,语气紧张了起来。
「没事,最近翻译一些外国科学化训练相关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