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抱着小皇子带着几位侍卫登上前往松江府的船之后,几
路追兵相继赶到,只是比张管家晚了半日,等到他们好不容易搭上船后,从松江府发出的檄文
已经出了南江府,张管家几乎是一踏上松江府的地界,就被人给保护了起来,虽然李若松和成
栋不清楚张管家会从哪里过来,但是几处必经之路都安排了专人等候,小皇子这才算是彻底脱
离险境。
熊若杉从接到消息之后,心情就一直不好,周谨言一步不离的守在熊若杉身边,生怕他想
不开,不管他和熊若枫之间因为生母的事情有过什么样的心结,后面这十多年的朝夕相处不是
假的,也不是没有过值得怀念的日子,哪怕是周谨言,想起熊若枫的笑脸都会觉得鼻酸,更不
用说几乎是一手将熊若枫带大的熊若杉了。
李若松和成栋却顾不上难过,熊若杉有资格难过,因为那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作为兄长
,他可以什么事情都不问,什么事情都不管,去平复自己的心情,可是,对于李若松和成栋来
说,南江府发生的事情不啻于另外一场战斗,这种内耗是李若松和成栋最不想看见,也一直都
极力避的事情,其实成栋早就想过有一天会变成现在这种情况,他,或者说他们这一家人,
与朝臣们必然会有一次你死我活的争端,他也早就做好了慨然赴死的准备,成栋一直以来所做
的事情是用一种新的体制去顶替掉另外一种体制,在这个过程中不可避的会触及某些人,或
者某些团体的核心利益,可头已经开了,容不得成栋退缩,即便是他想要退缩,对方也不会给
他投降求饶的机会,成栋非常清楚,他们一家人的下场只有两种,屈辱的死,或者光荣的活。
唯一让成栋觉得意外和愧疚的,是熊若枫承担了原本应该由他们承担的结果,熊若枫,作
为刚刚登基两年的皇帝,死在对新政不满的朝臣手中,成栋觉得这都是他的错,他太过心急,
他太想避前世经历过的那百年耻辱岁月,有时候他的想法其实完全不切实际,可基于对他的
信任,对他的包容,不管是李若松也好,熊若杉也罢,都在按照他所说的去做,去想办法,成
栋何尝不知道那些大臣究竟有多难打交道,可偏偏没有任何人找到他头上,没有任何人指责过
他,没有人说他异想天开,不是没人说,而是没人说他,那些人的矛头全部都对准了挡在他前
面的几个人,他的爱人,他的弟弟,他的家人,他的亲友,不是他多么的厉害,而是他足够幸
运,有这么一群愿意护着他的人,坚定的陪在他的身边,陪着他,甚至是拉着他往前走。
成栋看着怀里的小皇子,才出生几天的孩子,因为这段日子生病和吃的不规律,瘦弱的不
像话,哭声小的可怜,他突然觉得自己不能够继续这样下去,不能借着自己喜欢研制武器的借
口一直躲在其他人的身后,不能再让其他人承担自己带来的一切后果,成栋想,也许,是时候
让自己直面风雨了。
李若松正在向jūn_duì下达一级战备令,这是南楚最高级别的战斗准备命令,所有现役、退役
的子弟兵全部接到集合、召回的命令,北边的战事李若松给王子清下达了死命令,要么在两个
月内解决战斗,彻底将大赫给灭掉,要么他自己提头来见,李若松已经没有时间和力耗在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