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第一次遭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听到刘白这么说,简直是感动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可是后来
我们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可笑。
什么来晚了,什么遭遇了海盗,什么先打跑海盗才来救我们,你一次来不及,我们可以理
解,两次来不及我们也能原谅,三次、四次,次次都来不及,你当我们是傻子吗?每次都是等
海盗们走了之后刘白就带着人过来了,他们就只负责干一件事情,打扫战场,每次都扛着大大
小小的箱子离开这里,我们也是后来才知道,刘白带人扛走的这些箱子里全部都是金银珠宝,
而他每次提前送来的箱子里装着的都是各类武器。
多可笑,李大人,你说都可笑,口口声声保护我们的士兵是伙同海盗打劫我们官匪,领着
朝廷俸禄的官员是给海盗们大开方便之门的恶鬼,为了银子,他卖掉我们的武器,让海盗们拿
着我们的武器来屠杀我们自己人,李大人,你说,这种人是不是死不足惜?
我们这些城镇都不知道死了多少人,被掳走多少人,被糟蹋了多少人,我们等了一年又一
年,总想着也许有一天朝廷能派人来救我们,哪怕朝廷不来人,难道何家也不来人?后来我们
就死心了,何家拿的更多,给海盗们送的东西也更多,往东走六十里的地方,那个村子,不知
道已经被海盗们占了多少年了。
李大人,那个村子,惨呐,你不知道,他们村子里都有摔死头胎的规矩,因为那里的海盗
们有个规矩,凡是村子里迎来嫁往的事情,新娘子管你是嫁进来的还是嫁出去的,初夜都要陪
这些海盗们睡觉,如果不陪他们睡觉,他们就能让新娘子的娘家和婆家死的一个不剩。
村子里的人和周围村子的人没有人敢反抗,可他们是大楚人,他们要保证自己的后代世世
代代的都能是大楚人,他们没办法,只能将家生下的第一个孩子摔死,不论男女还是双儿,大
人,我们恨呐,我们真的恨呐。”
李若松听到这些血泪控诉,冷冷的问道:“当地府衙不管你们?当地县衙都死光了?这些
海卫的士兵们一年年的在干什么?你们就没跟他们说过这些事?”
“说了,说了,怎么会不说,怎么可能不说,可是李大人,说了又有什么用,凡是去府城
告状的再也没有回来过,凡是说过这些话的不是莫名其妙的死了,就是莫名其妙成了军户,咱
们当军户就当军户了,可是子孙后代怎么办?军户是世袭的,爹死了儿子继续,儿子死了孙子
继续,大人,没人敢说啊。”柯参眼泪哗哗的往下掉,他们兄弟四人,一个去府衙告状,死在
了府衙大门外,一个被海盗砍死了,一个被改了户籍成了军户,只剩下自己还苟活在人世。
李若松牙齿咬的咯吱响,他脸色铁青的看了一圈,对面前的人问道:“柯壮士说的可是真
的?”
其实根本不用李若松来问,在柯参诉说这些事情的时候,哭声已经陆续在县衙正堂中响了
起来,柯参说的,何尝不是他们这些人都经历过的,只是他们能怎么办,他们不愿意又能怎么
样,说到底,他们也不过是无权无势的小老百姓罢了。
就在李若松气的恨不能找个地方砍几刀的时候,有人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一边跑还一边
高声喊道:“这,这,这是怎么回事,是那个不长眼的东西干了这些事,你们就不怕刘指挥使
怪罪吗?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