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感觉温度越来越热,宁熠终于被热醒了。刚开始还以为是升温,醒来才知道是程修远在升温。对方明显不同于正常的体温吓了他一跳,赶忙跳下床去拿体温计。
度,他拿不准是否需要把人送去医院,遂选择把病患摇醒,让他自己做决定。
“度了,需不需要送你去医院?”他相信作为一名优秀医生的程修远能做出正确判断。
程修远单手扶住额头,似是觉得头很重,很明显,他也是感觉到自己身体不舒服了。
“不,温度还好,暂时不用去医院,这个点跑去挂急诊也是耽误人家事儿。你去把医药箱哪来,我找点退烧药来吃,实在不降温再去医院也不迟。”
宁熠立刻跑去取医药箱,再给他倒了一杯温水,看着程修远吃下退烧药。再翻了翻医药箱,从里头找到几片退热贴,不顾程修远拒绝给他贴上了。
“你以前说过,退烧最好用物理法子,退烧贴就挺好。”心下却是想,且等上一个小时,还不降温他就去拿冷水帮程修远擦拭身体,除了脚底,其他地方都用冷水擦擦,降温效果也不会太差。
这些都是程修远曾经说过的要点,他都一一记在心底。
程修远吃了药就有点昏昏欲睡,睡前还不忘把宁熠往边上赶,“离我远点,小心传染,你还是去自己房间睡吧。”
宁熠当时答应地好好的,一个小时后,又悄悄摸了回来,用手机照着一点光亮给他测体温,度,还是有点烧。
想到家里貌似还剩下不少酒棉球,他就放弃冷水,选择了酒棉球。
擦身体的动静不小,程修远果然醒了,他一手搭在额头上,大约有点不适应灯光,声音也显得有些模糊。“你又闹什么?我感觉好多了,真不用折腾。”
宁熠则说:“等你体温恢复正常,我就停。”
脖子、肘弯、掌心……他一点点用酒棉球给他擦拭,酒挥发迅速带走温度,程修远也感觉舒服一点了,渐渐又在药效下昏昏欲睡。
等擦到下半身,刚卷起程修远的裤腿,他就看到对方膝盖那里多出一大块淤青,疑惑中卷起另一条裤腿,也同样是淤青。摔跤?不像,要是摔跤,就不该是只有淤青没有擦伤!
难道说,这是,纯粹的跪伤?他整个惊呆了,去临市开个会,咋看也用不着下跪吧?
带着满腹解不开的疑问,他把剩下的擦身任务完成,再过一个小时给程修远测体温就相对很接近正常值了。
一番忙碌下来,时间也到了凌晨,他抱着毛毯蜷在小沙发上,准备眯一小会儿就起来做早饭。谁知等他一觉醒来都是中午时分了,睡的地儿也从小沙发变成了大床,床上那个病患却是没了踪影。
侧耳一听,厨房隐约传来锅铲碰撞的声音,想来应该是程修远在做饭。能起来做饭,八成也该是病好了。他安然窝回被窝,居然有点想赖床。
不多久,房门被人轻轻推开,不经意间带进来几缕菜香,他睁开眼睛问:“你烧都退了?”
程修远:“一觉醒来没事了,连鼻塞都好了八成,就是辛苦你了。”
宁熠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不幸苦,你是最好照顾的病患。”
程修远笑着没说话,既已发生他就没再说啥‘你本不必如此’的废话,与其那样,倒不如加倍对宁熠好,远胜过许多无意义的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