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们所有人都会为了你毫不犹豫地杀掉更多人，毁灭更多人。”库洛洛慢慢说道，“而你，却可能会擅自为了拯救那些人而付出生命。”

“……对不起。”

“鸣人，抬起头看着我。”库洛洛此时的声音充满威严，“告诉我，你的答案。”

鸣人慢慢地抬起头和库洛洛对视。

库洛洛的眼睛很深邃很深邃，同样的黑眼睛鸣人在伊尔迷身上也看到过，只不过伊尔迷是空洞的黑，而库洛洛是深邃的黑。

动摇。犹豫。彷徨。

甚至是……期待。

鸣人咬着牙，大声说道，“那是因为我还不够强！”

库洛洛微微皱起了眉。

“如果我足够强，我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一切，无论是拯救还是杀戮，我就可以把1000人和你的前提直接推翻掉。我会变强的，会很强。”鸣人坚定地说道。

库洛洛沉默了会儿，无奈地笑了，“看起来教育又失败了……算了，果然你最本质的东西是无法改变的。”

“……啊。”鸣人呐呐的应了一声，然后问道，“团长，我让你失望了吗？”

“没有。”库洛洛摸了摸鸣人的头，然后说道，“不如说是感觉‘果然如此’啊。”

“诶诶诶？”鸣人好奇地睁大了眼睛。

“没事，你现在这样就很好。”库洛洛这样说道。

08.

血，无尽的鲜血。

堆积如山的尸体。在尸体上冲他露出夸张笑容的男人。小丑魔术师，西索。

鸣人从梦中惊醒，猛地睁开眼坐起来，随后捂着额头大口大口的喘气。

做了奇怪的梦。

……算了，这种奇怪的梦也不止一次。

因为睡不着，鸣人索性从地铺上起来，轻手轻脚地推开门走了出去，在他走后，那边床上的佐助睁开了眼。

这个家伙半夜出去干什么？佐助想到，莫非是偷着训练吗？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佐助也坐了起来，轻手轻脚地跟了出去。

外面的月光很安静，推开门的时候迎面而来的夜风非常舒适。佐助感觉到了久违的放松，他抬脚穿过走廊，然后就看到鸣人了正站在院子中央。

鸣人闭着眼，似乎在感受月光。

夜风吹起了寥落的树叶在他的视角处缓缓下落，时间仿佛凝止了似的。

鸣人的身上好像在发着光。

然后佐助看到他慢动作似的，睁开眼，他们对视的时候鸣人蓝色的眸子里一片宁静，就如同这夜色一般。

接着鸣人的眼睛亮了起来，佐助看到他眼亮起来的样子不由的心跳变了下，然后他说道，“呦，佐助，你也醒了啊！”

“嗯。”佐助点头。

他走到鸣人身边，想了想感觉自己表现得有点太冷漠了，于是他补充了一句，“今晚月光很好。”

“诶？”鸣人睁大了眼睛看向他。

“啊？”佐助不明白鸣人这个反应是为了什么。

“你吓我一跳。”鸣人拍了拍胸口说道，“我还以为你突然对我表白了呢。”

“……你在说什么梦话啊。”佐助翻了个白眼。

“因为侠客和我说，‘今晚月色很好’的发音和‘我喜欢你’很像，所以有些人会这样含蓄的告白。”鸣人解释道。

“……那是什么鬼啊。”佐助不留痕迹地翻了个白眼。

“我也觉得那是什么鬼。”鸣人说道。

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