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顺意愣了一瞬,如今身份不同,下意识道:“这怎么说的出口?”
“就按原话说”殿子期好整以暇,轻轻一扬下巴:“去吧”
“……好吧”顺意一拱嘴转身就走,再也不管你们俩的破事了,折折腾腾这么些年,阎王殿里不知走了几遭,好不容易有今天,还折腾什么呀!懒得管,操心!
顺意原原本本,客客气气的将殿子期的话同锁心说了一遍,那丫鬟脸色一变,带着些许惊讶,愣了半晌,方才道:“你家少爷再怎么说也不过是商贾,我家陆侯爷是大良的一等阵前候,让他来找你家少爷……好像,不太合规矩吧……”
锁心将话说的明明白白,规矩,体统,尊卑,清清楚楚几个大字摆在面前,顺意正犯难,谁知不远处堂间里正吃饭的殿子期听得清清楚楚一字不落,闻声抬起头,仰脸便道:
“这就是我殿府的规矩”。
那年水路遇漕帮,陆凌站在船当间,面对胡二刀,两枚酒窝笑的颇深,陆凌抬手一指殿家的旗,开口笑道:“殿家的货谁都不能碰,这就是我虎威寨的规矩”
今夜微风袅袅,月光如霜,一脸惊讶的锁心迷迷糊糊出了殿府大门,新来的小丫头一脸迷茫,还不知道要怎么跟侯爷开口,低着头使劲措辞,然而这丫头想多了,陆凌回了府听了这话笑得嘴都合不拢,饿着肚子连口水都没顾上喝,像个过年抢糖吃的孩子一般,卯足了劲,抬腿就往殿府跑。
赶紧提着灯笼就跟出来,却一转眼,陆凌的背影已然消失在冗长的街道尽头。
月影西斜,殿府早已挂上了淡黄色的灯笼,静悄悄的夜里只闻见“吱呀”一声,立即随窗而入一阵凉风,吹熄了屋内晃动的烛火。
有人脚步轻盈,翻窗而入,犹如那年,有人也从这里跳窗而逃,如今原路返回,其心路历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殿子期安静的如同一只安眠的狐,盖着薄毯用手撑着头,偎在榻上,稀薄的月光洒在他清瘦的面庞上,顺滑的发从上而下铺至腿面,轻轻闭合的双眼上纤长的睫毛微微抖动,好似一樽致靠在榻上的瓷娃娃。
轻轻弯下腰,在他光洁冰凉的额头落下一个吻,正要起身,那人倏的睁开眼,一把抓住他的衣领靠向自己,蒙着灰白的月光,心心念念的人出现在眼前,眼对着眼,鼻尖贴着鼻尖,呼吸可闻,可殿子期张口却小声问道:“你是谁?”
黑暗中,那人用骄傲的语气笑着答道:“大良一等阵前候,陆凌”。
“噢”殿子期斜过眼睥睨他华丽的朝服,手上的力道轻轻一松,说道:“不认得”
“那你认得哪一个陆凌?”一把抓过他刚松了力道的手,那人没脸没皮的笑问。
“虎威山虎威寨陆大当家,陆凌”殿子期一字一句认真说道。
“巧了”陆凌嘿嘿一笑,伸出一根手指掏了一下耳朵,随即低头望向殿子期的眼,隔着灰白的月光,抵在唇边的一颗虎牙格外明显,那人用温柔至极的声音小声道:“也是我……”
一把抓低他的衣领靠向自己,猛地咬上那人的嘴唇,两人唇齿相依,反复嘶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