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太勉强,陆凌一下便听出来,轻轻的笑了一声,温热的呼吸洒在殿子期耳畔,手臂用力,又将怀中的人环紧了几分,温柔至极道:“知道你嘴俐,但此刻别说话,就让我抱一会”
感觉到怀中的人止不住的颤抖,陆凌轻轻拂上殿子期的发,顺着光滑的发丝缓缓下滑,在耳边一下一下落着轻柔的吻。
许久,殿子期才张口问道:“你要去哪?”
“殿家少爷这么讨厌我,我冒死来看你,你都不给我好脸,还管我去哪吗?”陆凌笑着打趣道。
“我等你死了,好给你尸”殿子期原本心里就郁结,听到他还有心打趣,便更加没好气。
“大约……会去城”轻轻一顿,那人继续说道:“不过尸就不用了”陆凌紧紧抱住殿子期,手臂勒得生疼却还想再紧一份,用尽全身力气,想将这人按进血里,塞进骨里,仿若一松手,这人此生,便再也见不到了。
“我来的时候听说了你母亲的事,若有一日……”话略停顿,怀中的人一僵,陆凌感觉到了,却还是缓缓道来:“若有一日我真的死了,别再忤逆你父亲,娶一房妻子,好好过日子,便是往后若有了自己的孩子,也对小耳朵好一点,他从小过得太苦,幸遇到你,兴许能享个清福”
“你若惦记我,每年清明给我烧点纸钱就行,你们殿家有钱,多给我烧些大票,让我也享享福。若不惦记,也就罢了,本来就是穷苦命,去了那边一样过苦日子就是了”
这话说的极其轻松,仿若在说别人的事情。
陆凌话音刚落,便感觉到肩头温热潮湿一片,张口想叹气,却硬生生又憋了回来。
殿子期狠狠的咬着唇角,努力让自己不发出任何声音,千言万语到嘴边,却不敢说,怕是一张口便止不住的抽泣,硬是狠狠的将唇边咬出一排牙印,和着咸涩的泪水流出血来,蛰得生疼。
“我本就配不上你,怎么能让你和我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从前就不该招惹你,我死了,今后谁来护你……”陆凌感觉到怀中的人不停的抖动,有心说两句软话,却到了嘴边还是冰冷的利剑:“知道这是个无底洞,就别来掺和,好好在殿家做你的大少爷,平平安安的过日子,你就当,从不认识我陆凌。”
殿子期只觉得环在身侧的手臂一松,他猛的一把抓住。
殿汐说,你会回来带我走。
母亲说,若是累了,就放手吧,老祖宗不会怪我的。
小耳朵说,死生契阔,与子成说……后一句是什么?
你说,你要护我,因为我是殿子期。
千言万语,如奔腾的江水一股脑全涌上来,话到嘴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脸颊的泪比窗外的雨还要冷,挂在唇边的血比风寒的汤药还苦,紧紧抓着的手猛地被挣脱,窗外一袭月光拨开云雾,正撒在那人的脸上,犹如当年第一次见到,明亮的眸,两枚深深的酒窝,一颗虎牙抵在唇角,那人微微一笑越窗而